不仅是国师,就连他脚下的地砖,与他身边的风,灯笼的光,都要被这一把抓走,一抓之力,便有了神乎其神之意。
这位国师,一身本领,实在太大了,怎么可能放他走?
自己于死里求活,赚来了这一柱命香,其他好处未见,最想的便是将这人杀死。
而三头六臂法相一起,也确实感觉到了不同,自己没有上桥,某些时候,便是会比上桥的人吃亏。
他们已是非人之境,而自己却还是人。
但现在,则又凭地生出了另外一种感觉,虽然自己是人,虽然自己也在这天地之间,但偏偏的,却已经有了伤到天外之人的本事。
换句话说,那些上了桥的人,哪怕躲到了桥上,躲进了阴府,自己也可以伤到他们。
这简直是一种层次上的提升。
可这一把抓了过去,他却也脸色微变,分明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他却又从自己的指缝之中溜了出去,手掌收回到了身前,只是只抓了满把的灰尘与光影,此外空空如也。
国师仍是在缓步向前走着,仿佛这一把都未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你这法比我想象中的高明,是想法上的高明,但不代表你境界上的高明。”
他一边向前走去,声音传了回来:“你会比我强的,但现在,你还缺了一个字呢!”
“我无法再拿下你了,但这不代表你能拿下我。”
“……”
“什么?”
胡麻死死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道心都险些崩溃。
第十柱香已夺来,大威天公将军法相,也终于达到了一个更完整的阶段。
可就算是这样,仍然伤不到他?
“卧槽,这是什么妖怪?”
不仅是他吃惊,那些向了国师出手的转生者,却也同样的吃惊。
国师仿佛都没有看向他们,像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一般,缓缓穿过了人群,领上了祖祠旁边的道童,先是略略停步,然后便将道童抱着的木架子里面,祖师爷的牌位拿了出来。
微微躬身,拜了一拜,然后便将这牌位放在了祖祠后面的火塘子之前,继续前行。
于此过程之中,赶来的转生者越来越多,皆留意到了他,也看到了其他的转生者在向他出手,便立时跟上了趟,各门异术,杀气森森。
但国师都不见有其他动作,最多只是略略一拂,或是伸手拔开,这些惊心动魄的杀招,便自然而然,离他远去,连他身后道童也未被这些异法伤着。
经过了二锅头起坛的阵旗之时,他略略停步,转头看了二锅头一眼。
低低一叹,抬步迈去,那坛旗便忽地一片片的扑倒在地。
前方有一只黑压压数百人的兵马,跟在身后冲了上来,他也不闪不避,径直向了那群兵马走去。
身边自有滚滚法力,那雪亮的刀兵一时黑气蒙刃,那凶悍的冲撞也一下子陷入了僵硬,就连那混乱嘶吼的马鸣之声,都仿佛被人捂住了嘴巴似的,沉沉闷闷,听不见动静。
国师带了小道童旁若无人,径直穿过了人群,缓缓的走进了上京城的街道之中。
无数向他出过手的转生者,皆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了头顶,呼吸都变得轻了,个个神色,都变得冷凝压抑。
直到他离开,才有人呻吟般的叫了一声:“这……这他娘的,是什么本事?”
“不好了……”
而同样也在国师缓缓走了出来之时,上京城里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城西,不死王家正率了人,急着赶在这最后的时间,要将那两只邪祟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