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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下岂会有这等便宜之事?还没踏入社会的天真的白朗,这一脚等于踏入了陷阱。当钱拿了,白礼的债也还清了大半,白朗这才发现他的第一份工作,竟是去会馆陪酒那会儿,要后悔已是不及。

白朗也就是在这次陪酒当中,碰上了被招待的贵客,仇潜。

仇潜第一眼就看上了脸色发白的白朗。那非关白朗的长相;一群明星小模中比白朗长得更好的不是没有,仇潜有兴趣的是,这个眼底闪着惊慌与厌恶、还不擅长掩盖的男孩,最终会不会屈服。

不过仇潜实在高估了白朗,因为只需几口酒精,白朗就只能晕头转向地被仇潜压在沙发上。捏着下巴的舌吻与几个大腿的磨蹭,白朗冒着眼泪、颤抖又羞耻地几乎被仇潜弄涉在了裤子里。

只是压在白朗身上的仇潜却没有做到最后,像是逗弄小动物般的,在舔了舔白朗胀红的耳朵之后,仇潜当晚竟是放了白朗一马。

可就在白朗慌张逃离会馆的隔天,白朗收到通知,他签下的经纪约已经转给了恩将集团下的『全娱乐』。接着一通不明人士的电话,告诉他『全娱乐』背后的大老板仇潜,非常有兴趣包养白朗。因为他乾净又漂亮。

那把白朗气得全身发抖,却也又惊又怕。

对着仇潜亲自打来的询问电话,白朗抖着声音吼出了拒绝。仇潜对此只用黏腻的嗓音,在电话中轻笑白朗的天真无邪。

之后几个礼拜,白朗担惊受怕地等着仇潜报复,等着等着却全无下文。不过所有的演出机会与训练,倒也是与白朗全绝了缘。周围逐渐熟识的一些小明星于是告诉白朗,这算是彻底被冷遇了。要是不考虑变更答案的话,他们都要白朗早早断了演艺这条路走。

这对白朗其实是求之不得的事。那时的白朗只等着接完经纪约里要求的最低工作进帐,还清前债,速速脱离这个无比邪恶的职场。

可经纪公司就像是要吊着白朗一般,给白朗的工作都是收入微薄到不行的项目,比如红酒发表会里的端酒小弟、又或是车展上看顾资料摊位的工作人员,这样拖着拖着,一份经纪约过了一年多,到白朗大学毕业,依旧没法结清。

这中间,白朗自然也动过解约的心思。但高额的违约金不是白朗所能负担,加上,经纪约里更明确限制白朗不得私下打工,无论是家教、超商店员甚至是学校里的助教都不行。

这等同掐住了白朗的所有机会,即便大学毕业,若没法解决这个约,白朗依旧会被合约束缚,毫无收入。而这时的白家,还没能从白礼创业失败的阴影缓过来,对于白朗无法工作的状况,也逐渐有越来越多的抱怨。他们当时似乎有些忘了,白朗背负的这些,原也是为了白礼。

就在白朗大学毕业后两个月,在白朗越来越焦虑的状态之下,经纪公司这时突地丢了个半年期电视长剧的配角,说是相当适合白朗形象,要白朗接下这份工作。

为了能担负起配角不多不少的戏份,相应的训练课程与演剧训练竟也接踵而来。连续四个月密集满档的各种训练课程,差不多就与经纪公司栽培正式艺人那般的架势相同。

当然,庞大的训练费用很苛刻地被记在白朗的负债上。依照经纪公司的说法,这样的训练直接受益者为白朗个人,所以得由白朗自行买单才行。不过,曾经拒绝包养的这事倒是被经纪公司给遗忘了。

白朗对此虽有怀疑,但也不可能考虑更多。现实状况逼得他不得不接受这些条件,所以他认认真真地完成了所有课程与训练,也全心全意投入自己的第一个角色『搭伙过日子』的单亲爸爸,江新程。

剧中,白朗的演技虽然青涩,但形象与气质却真真符合了剧中的角色;一名刚出社会不久、有些天真而手忙脚乱的单亲爸爸,很大部分弥补了白朗的不足,加上六岁的天才童星多多的帮衬;他饰演白朗剧中的儿子,让白朗因此一炮而红。

剧长六个月的『搭』剧一路边播边拍,期间经纪公司趁势又帮白朗接了许多代言,种种的工作互相交叠之下,竟是把白朗更推着往演艺这条路走,再寻不到抽身的机会。

而要是往后的运途一路无风无雨,白朗原也不再排斥演剧这条路。第一份正经的演艺工作确实带给白朗许多启发与真实的乐趣。

只是之后,白礼又搞出了第二次的投资失败。这次,竟是白礼不甘前次失败,受朋友窜辍后,想着以一次内线消息,投机操作某家未上市股票,赚一票大的回来。于是竟偷偷地向地下钱庄借贷了一大笔本金,把钱全都压在了这赌注上。

然而所谓的内线消息只是空头,偷鸡不着蚀把米,为此,白礼欠下一大笔债务后仅换得几张废纸,地下钱庄疯狂又凶残的追债下,白家两老的安全也受到了威胁,无房无产的白朗不得不再度开口向经纪公司借钱,帮大哥渡过这关。

至此以后,萤幕上光鲜亮丽的白朗,开始在还债与负债间恶性循环。

因为白朗为白礼所背负的债,已不仅是白礼自身欠下的,有更多的是,白朗在签下代言契约后,因为爆出白礼负债造成的形象毁损,还必需支付厂商更高额的违约金。而白朗两次的大起大落,重复了上述的恶性循环。甚至是白礼,也食髓知味地让白朗又帮自己还了几次欠款。于是,白朗帐面上看着赚得多,实际连买辆车也必须慎重考虑。

不过白朗的债主,却一直都是仇潜而已。

是仇潜帮白朗摆平了所有违约,也是他接下了白朗所有负债。似乎只为了不定期给白朗打通电话,跟他聊聊债务与人生,以及要他考虑一直有效的提议,包养。

看着温和但其实固执的白朗从没同意过,而仇潜似乎也被拒绝出了乐趣,并总爱在白朗最低潮时,提供这个邪恶的选项,挑战一下白朗的坚持。

这种逗弄的态度,某种程度倒合理解释了,白朗身边的人;无论是造型师、经纪人到形象策划,全都是相当有能的人才,但每每在出现公关危机时,他们却不会得到太多援助;就像冷遇的戳章一直盖在白朗身上似的,以至于白朗的演艺路,走的如此辛苦与浮沈。

直到最后一次,白朗真正被伤透了心。

他宁愿那些恶毒的谣言是仇潜暗中搞的鬼,而非康健。所以他跌跌撞撞地冲去质问了仇潜。然而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白朗迟迟不敢面对的,康健的背叛。

死在那时也好,白朗一度是这么想的。

当爱人与家人都这般厌弃自己,他都不知,自己还为着什么活着。

却未想到,一直被白朗视为是悬在脖子上的那把刀的仇潜,竟还会为自己伤心。

即便这当中有些该是愧疚,但白朗从未怪过仇潜,他只记得仇潜撑着黑伞那时、哀伤的侧脸。而那幕画面样就像个烙印,从那一刻起,牢牢固定在白朗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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