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奚晨有些无奈,并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子:“再往里走就是楠风巷,下九流娘子钟爱之所,乱的很。这么晚了,寻常良家夫断不会在这附近‘路过’。”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等等——”我蹙眉:“你是说,在他眼里,我竟然是个下九流?”
奚晨眼睛瞪的老大,月亮都被它盛在眼中,就那么雪亮亮的看着我:“这是重点吗?”
我有些生气:“自然!他可以侮辱我的尊严,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奚晨愣愣看着我,那眼神竟让我有些恍惚,与齐景看傻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道:“尊严和人格?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我:……
自然有区别,乌妙晴早已经将我的尊严碾压到地底了!
但人格我还有!谁也拿不走!
为了人格,我不想搭理齐景了,再也不搭理他了,永远都不搭理他了。
我单方面宣布,他失去我了。
*
很快到了放榜日。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我榜上有名,消息在济世药堂不胫而走,所有人都来向我道喜,我却铁青着脸笑不出来。
“倒数第一有什么可喜的。”
陈储莹难得说了句人话:“倘若你身壮体健,名次不止于此。”
我不置可否:“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从小到大,我就没排过倒数第一!
陈储莹笑说:“如此,小景便也安心了。”
我帮她碾着药,闻言没有任何波澜:“是啊,我离自力更生更进了一步,终于不用再吃他的软饭了。”
陈储莹笑容一凝,恶狠狠的将手中的杵棒向我丢来。
好在我反应敏捷,稳稳接住,不悦道:“你小心点,谋害贡士是要入大牢的。”
“你个呆子!打死你也活该!”
陈储莹气急:“知不知道你会试前高热不退小景多担忧?连夜给你捏了一盒的药丸,你竟看都没看一眼,白白浪费他的心意。搞的会试那几日他坐立难安,生怕你病倒在考场无人接应。他便连着三日就窝屈在那个马车里,守在考院外。又担心你会因会试失利一蹶不振,千叮咛万嘱咐大伙,不得在你面前提及放榜一事!你倒好,会试结束跟没事人一样,连句贴心话都不会说!”
她说的谁?齐景吗?他不是喜欢乌妙晴吗?怎会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见我呆愣在原地。
陈储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整日将吃软饭挂在嘴边,你可有问过小景他当真介意吗?怕你受累、为了让你安心学业,店铺刚有点起色马上买了奴仆照应院子;家里和正街相隔那么远,他还是酒楼的老板,却坚持每日晌午回家用饭,你不会以为他是爱吃家里的菜吧?”
一时间,我平静的内心如被惊涛骇浪席卷而过,她的这些话字字都透着意外,让我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