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换了个平躺着的姿势,半晌对着天花板说了句:“我是同性恋。你想明白了么?”
梁树被贺山无语笑了,又踹了他一脚:“行吧,不想说就别说了,没必要找这么个离谱的借口敷衍我。”
梁树自以为看明白了贺山那点小心思,暗戳戳地觉着自己还挺幽默。
等了半天没等到想要的反应,有点奇怪地看贺山。贺山动也不动,梁树索性支起身子俯看他。不会自己刚才那一脚没收好力道,把人给踹出脾气了吧。不应该啊,自己是收了力气了。
贺山一脸爱谁谁,瞥梁树一眼,满眼写着“你爱信不信”。
梁树看出来了他这表情,但没看明白,杵在那愣了半晌,老半天才试探着又问了一句:“你说的真的?”
贺山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真的。你要是受不了跟我躺一个床上,赶紧回你房间去吧。”
梁树不大信,但忍不住回想着贺山的举动,越想越有那么几分意思。
难怪对李既欢的事情说得那么死,不像别人那样用“暂时不结婚”“应该不结婚”来措辞,而是一点余地也不留。
有了这么一个前提,梁树再想以前的挺多事,突然变得清晰了许多。难怪跟李既欢站在一起时候,他们两人中间总有股莫名其妙的磁场。
不像情侣,也不像朋友。
对着同性恋这件事,梁树的接受度挺高,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高中的时候隔壁班一个男生就是同性恋,把自己室友掰弯了。两人处上了对象也不怎么注意,事情闹大了,让两边家长都来了。
再说身边的一些认识的人,或多或少也听说过那么一两个。
“欢姐知道?”梁树问。
贺山有点意外地点点头,没想明白梁树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那你妈呢,她知道么?”
“她,算是知道。但我不确定。”贺山把手垫脑袋下边。
“你跟你妈说过么?”
“没明说。”
梁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思绪发散了一下。
要是方英知道贺山是同性恋,那这么急哄哄地催着贺山和方英结婚,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但贺山没明说,没明说就等于方英不知道,就算有点怀疑的念头也会骗自己说不过是自己多心了。
这事儿要搁丰姝绾身上还好,毕竟她八辈子见不着自己一次,估计也懒得管自己。但是搁方英身上,还真不好说。冲着她对贺山那管着的劲儿,要这么白剌剌地直接跟她说,两个人难免吵得天翻地覆。
方英催婚这急的,多半是怀疑了点什么。但越是不敢相信越要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就盼着两人能赶紧把婚结了,自己心里的石头才好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