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门梁树就卸了力,半贴着半靠在贺山身上,抱住人埋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才把人放开。
贺山有点无奈地在人头顶摸两把,顺着往下摸到腰把人扶正:“走吧,进去休息吧。”边走边问:“怎么今天突然跟他们说了。”
梁树任由贺山带着自己走,到了卧室拉着人坐下,面对面的特认真:“因为——你躲我。”
贺山眼眸一颤刚想反驳,就被梁树打断了:“你不用反驳说你没躲我,虽然咱俩还是每天待一块,但我能感觉出来你在躲我。所以我心里不太踏实。”
贺山抿了抿嘴,心口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
“我猜到了,我妈的事估计在你心里还是一道坎。我要就这么轻飘飘地跟你说,你不用自责了,你别管她,显得我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的朋友们肯定都是支持我的,我也想让你觉得,你也有他们的支持。
你看,世界上总有能支持我们的,那能说明我们是对的么。也总有不支持我们的,那能说明我们是错的么。反正我们过好自己的就行了,别管其他人怎么想的。”
贺山听着这长篇大论,觉着梁树跟个哲学家似的说得头头是道。他眼睛亮晶晶的,目光一动不动地黏糊在贺山身上,认真得像在看实验器械。
从前他总觉着一切美好都是空中楼阁,因此每一点幸福都像是偷来的,被他用得鬼鬼祟祟小心翼翼。
但今晚大家的祝福是真心实意的,给了贺山现实的真切感。
如果他真的像梁树说的,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梁树伸手抚上了贺山的侧脸:“我心里不踏实,所以想让你心里踏实点。”
贺山心里又麻又痒,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觉着脸上凉凉的,半晌才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上次你住院的时候,拿你身份证的时候看见的。”
梁树低声笑笑,用指腹抹掉他脸上的泪:“贺山,生日快乐。”
尾声
白郁出国的那天一行人都去送她,送到安检口,白郁跟所有人都抱了抱,一挥手就走了。
完事了那天丁茂拉着梁树闲扯,白郁走的时候跟他说他要是等不下去了就随时提分手。
异地恋本来就不容易,他要是转变心思了,她也不想硬拖着他。
丁茂本来就心情不佳,被白郁这么一说更是破防。转头对上慕月八卦的眼神,还是选择憋着。
憋老半天憋不住,因此找到梁树这来。
“你说她什么意思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分手了。”丁茂用力擤鼻涕,擤完了把纸团成团,想扔进垃圾桶里。
一个投手没投中,又灰溜溜地把屁股从凳子上挪走,迈几步去把纸团捡起来。
梁树实在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也知道自己的安慰对丁茂来说只是不痛不痒,但还是思考了一下:“那就别分手呗。你要实在想不明白,去跟人打个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