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特冷,两个人跟火球似的抱在一起,呼出来的气扑在脸上,慢悠悠地在空气中散开,在灯光下能看得清点儿呼出来的白雾。
之前都是贺山主动,他没见过梁树攻击性这么强的样子,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占据主导地位,让人忽略了梁树其实比自己小了快两轮。
自己被搂着动都动不了,只能被动地承受梁树的动作。
贺山觉着心跳如擂鼓,脑袋晕晕乎乎地听到梁树抵着他的头又说了一遍:“贺山,我们在一起吧。”
贺山回答的时候也是晕乎乎的:“好。”
梁树轻笑一声,一边吻他一边把人朝黑暗里推,手不老实地往他衣服里伸,摸到人鱼线还想往下,冻得贺山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
梁树笑着抽出手,又亲了他一口,隔着布料揉了一把:“贺山,我们回家吧。”
狗胆
照贺山的话来说,梁树就是狗胆包天。明晃晃的道上,抱着他就凑上去啃,也不管路上有没有人。
这小子前段时间躲自己跟躲什么似的,这会像突然开闸了,收都收不住。
下了车发现停车场里有两三个人影在晃,梁树拉着贺山的手朝电梯走。电梯开合,梁树从反光的内壁里看贺山的脸,恰好和后者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贺山朝他笑笑。下一秒电梯门开了,梁树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从兜里掏钥匙,一把就掏出来。
插进门锁里,咔哒一声,听得贺山心里发痒。
梁树先把贺山推进去,自己转身关门,脱了外套搭门口架子上。
背对着贺山,听见他说了一句:“喝点梨汤吗,我锅里温了一些。”
这话听着梁树心里一阵暖,一瞬间一些微妙的感悟直冲脑门。
他回头看见贺山走进厨房的背影,想起自从贺山来了之后,这样的场景看过了无数次。
贺山在家里,这个家就让他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归属感,和小时候的家不一样。
说实话,梁树现在有点想不起来小时候的家是什么感觉了。大概就是白天阿姨做饭,有时候晚上丰姝绾哄睡觉,偶尔一家三口出去聚聚。
平淡得跟一勺寡淡的洗锅水似的,有点滋味,但更多的是冷冰冰的铁锈味。
和现在逢年过节去的外婆家也不一样。虽然自己每回去都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外公外婆也把他捧在手心上怕摔了,但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家,那是丰姝绾和她父母的家。
再说他那个爸,当初出轨离婚后,除了每年给自己打一大笔钱之外,算得上是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
面见不着,虽说梁树也不太乐意见他。两人微信好友还有,但一两年发不了十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