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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朋友你好。我们搬过来一段时间了,可能平时在学校里住,打照面的机会就少了。这是我——”梁树不自然地顿了下,“朋友,贺山。”
贺山坦然地对着二人笑笑:“你们好。”
范女士拽着小男孩的手像是急忙要走:“那我们先回去了啊,小孩衣服玩湿了,我赶紧给他换一件。走了啊。”
“范阿姨再见。”梁树对着人说。
电梯门还没关呢,就听见那家急匆匆的关门声。
梁树心里嘀咕一句,真够急的,也没再多想什么。
两人到电影院的时候离电影开场还有五分钟,选的位置是中间靠后的,看大屏的视角刚好。
春节档贺岁片上得不少,两人选了部喜剧片来看。看评论说全程无尿点,跟着乐就完了。
梁树心里闷着事儿,到笑点的时候跟着笑了两声,但心底里也没觉着多畅快。
贺山时不时笑两声,又瞥梁树一眼。
周围的人跟着电影的节奏笑。梁树看得断断续续的,剧情像被切片了似的塞进他脑子里。
他注意到贺山在看自己,安慰似的拍了拍贺山的手背,接着自己的手就被贺山两只手包住,交迭着放在了后者的腿上。
两人前面坐着对小情侣,每到笑点时两人就笑着看对方一眼,或者用肩膀去蹭对方。
贺山看见两人时不时凑近对方耳朵交谈什么,侧头的时候两人的眼睛被幕布的光照得发亮。
他又转头看梁树,后者眼神有些空洞,察觉到目光后,没忘转头对自己安抚地笑笑。
梁树越是这样,贺山越是心慌。
梁树在他这的形象向来是有事就直说,从不把自己憋得难受。这会梁树这么反常,什么事儿也不愿意跟自己说,贺山心中有一种浓浓的,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觉着有点恐慌。
但他又没法跟梁树说,一来自己就不是这种性格,二来想着梁树要是愿意告诉自己,一定会跟自己讲的。要是自己这么巴巴地凑上去问,别把人逼得进退两难。
梁树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没必要去给人添堵。
贺山想的多得快绕地球一圈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梁树的手,在他指手掌摩挲着,顺着摸到他的指节,在中指第一节的茧那停了会儿。
贺山看着梁树心不在焉的样子,拍拍他的手臂,整个头凑到人耳朵那:“要不然我们溜了?”
电影演到一家人坐一起其乐融融地碰杯的场景,终于回归了贺岁片的本质。
梁树眼睛闪了闪,抿了抿嘴:“走吧。”
两人没少看多少,估计后面就是老套的大团圆结局,每个人都乐乐呵呵的迎来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