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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就埋下头往贺山肩膀上咬。力道不算轻,咬得贺山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地又要推人。无奈只剩了一只手还能活动,两只手都推不动跟疯了似的梁树,更别说一只手了。
贺山感觉到另一只手被扣得更紧,接着觉着肩膀上一松,听着梁树在自己耳边克制着低声说:“贺山,我喜欢你……别推开我。”
贺山一下子泄了气。
这事他熟。
父亲去世后,跟方英两个人生活的那段时间,自己还小,长得不算太壮实,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跟方英说两句荤话。
贺山长得不差,自然也能想到方英年轻的时候的风采。一个带着小儿子的漂亮寡妇,在那个地儿,要是没人惦记才算稀奇。
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村里最浑的男人非得上贺山家喝茶,脸皮厚得赖在院子里不走,屁股往木凳子上一座就不挪地,眼睛就没从方英身上挪开过。
方英好说歹说也没把人给弄出去,实在气急了,也不管闹起来自己打不打得过这个男人,拽着贺山往门外一站,叉着腰崩溃地指着男人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声音都在抖。
站门外骂,嗓门又大,看热闹的人一下就围过来。男人被落了面子,但碍着人多,只得灰溜溜走了。
那天人一走,方英就关了门把贺山死死地搂怀里,嘴里一直念叨着,小山,妈最爱的就是你。
贺山很久之后才回过味来,人在特别压抑的时候,表达爱意就是表达崩溃。
因此梁树这状态,贺山没想两遍就反应过来了。因为想明白了,心脏就像被揪着似的难受。他回握住梁树的手,两人的手指用力地绞在一起,掌心间全是汗。
贺山越是看着梁树这样,心里越是不甘心。自己不该总是在这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他空闲的手放轻了动作摸摸梁树的后脑勺:“梁树,有事别闷着,总有解决办法的。”
下一秒,胸口处传来一阵刺痛,接着两滴水珠滴到他胸膛上,顺着肌肉的弧度往下滑。
贺山被这一口咬得有点承受不住,一边喘着气一边难得还在清醒地思考,现在得先让梁树冷静下来。
但他又舍不得把人拎下去,本来就可怜巴巴的,再一拎,更怕他脑子不清醒做点别的事情。
就这犹豫的空当,梁树默认了贺山对自己犯浑的纵容,手上动作更加收不住力。从胸口吻到肚脐,抚着贺山的胯骨,抬头还在看贺山,眼睛里亮晶晶的,分不清是眼神光还是泪。
梁树问:“贺山,你爱我么。”
贺山一激灵,伸手去抬梁树的下巴。梁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至少不应该在这种状态下——
对上梁树的眼神,贺山心里一股罪恶感涌起。他一个用劲儿给自己撑起来,伸手把梁树朝自己这边捞。
贺山翻身把人压下面,两人位置对调,急哄哄地喘着气说了句“我爱你”,下一秒就朝人嘴上贴过去。一只手轻轻地扶着梁树的腰,另一只手在他头顶安抚地摸着。
贺山亲够了就往梁树耳朵边凑:“有事别闷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