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和路邪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路邪的心里又没把他当成个什么东西，路邪大概率不会和他有什么告别的戏码，或许哪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他自己都无从察觉。
在路邪还没有开门离开的前一秒，沈景言还是走近了过去。
“路邪。”
路邪的手还没有摸上门把，于是停下了。
沈景言抿了抿唇。
“我是特别缺钱。但是，我刚才那样，不是因为钱。”
路邪一顿。
沈景言不敢再去碰路邪，怕招惹到他的厌恶。
如果这就是最后一面，他还想留一点好的印象给路邪。
尽管他在路邪的心里，分明是没有半分价值的。
路邪停在原地，心里轻轻起伏。
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不该如此。他应该头也不回的走掉，而不是想知道沈景言再这么多说下去，他是不是会动摇。
“路邪，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沈景言咬了咬牙，剖开自己的心意: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懵懂但执着的爱意在这段年岁里生根发芽，催着他抓紧这渺渺的机会，告诉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
即便那注定无法开花结果。
沈景言看见路邪的表情似乎默然了一瞬间，不过他很快的抬眸，看向了沈景言的眼底。
路邪坦然的开了口:
“抱歉。我……我很抱歉。”
沈景言点了点头，知道了答案也不过如此，埋在他心底的人，或许本就该随着夏花盛放后枯萎一般，埋葬进这个，充满生机又毫无出路的雨季。
沈景言深吸口气:
“是因为……我拿了你的钱么？”
路邪皱了皱眉，他想起了那些他难以忽视疼痛的时刻。
想起沈景言和他的同学在一起的时刻，想起沈景言在舞池里跳舞的时刻，那些无法忽视的疼痛，如今却像一把一把刀子那样反复扎着他的心口，提醒他从疼痛里生长出被拒绝的爱意，只是那爱意绝不能成为他——路氏准总裁、路邪的生命的一部分。
“你应该知道，你和我之间，是一场交易。”
沈景言不可避免的红了眼眶。
他想，如果能够换个时间，再和路邪遇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