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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纪冬手指紧握了一把方向盘,他冷声问道:“高空坠物?”
程弦点点头道:“是啊,还好不是什么刀子什么的,不然我可能早就去医院了。”
纪冬脸色有些冷,他听到程弦继续道:“我当时都被浇懵了,但我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
程弦的声音诡异地带着些自豪道:“我要考试。”
“那时候我头发全湿了,身上也渗了水,那水还有股味儿。”程弦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道。
“然后呢?”纪冬方向盘一转,转进了一条宽阔的大路上。
“然后我就跑回酒店啊,外面风那么大,要是不快点回去,来不及的。”程弦嘴角咧咧又道:“我还拿了书包挡了一部分风。”
“不过这儿的风是真大啊,给我人都吹木了,回到酒店就把头发吹干,还好我没怎么化妆,如果是常予的话,啧啧啧。”程弦感叹道。
前方的长条杆子抬起,车头扬起,驶入了医院的停车场。
出去的时候程弦没有在上纪冬的背,他强忍着不适捂着胃靠在纪冬身上,羽绒服的帽子往脑袋上一套,像一个麻袋颤颤巍巍地朝着医院的发热门诊走去。
纪冬微皱的眉头隐藏在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中,发热门诊的自动门打开,程弦突然转头看着自己道:“纪老板,谢谢你啦,等会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去忙吧,今天耽搁你一天了,也没请你吃饭。”
看着程弦苍白的脸色和勉强的笑容,纪冬抿了抿唇没说话。
“发热病人么?”那自动门迟迟不关,寒风灌了进去,护士站起身看着门口的两道身影催促道。
程弦被纪冬带着进去。
人是很虚弱的,程弦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铁质座椅的冰冷透过裤子传到身上。
“嘶。”程弦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开始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纪冬拿着程弦的身份证去办了挂号手续,回来的时候见到程弦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便知道对方应该是又烧起来了。
“程弦?”纪冬拍了拍对方的脸,程弦睁了睁眼,他好像睡了很久,眼前的光明晃晃的刺眼,他轻声应道:“嗯?”
“到我们了,去看医生。”纪冬的手在程弦眼前晃荡了一下。
掌间突然被刺骨的寒意包裹,是程弦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纪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拉力便将自己拉的一踉跄,他一时间没站稳,整个人几乎是扑到程弦的怀里。
刺啦——
一声刺耳的声音,是座椅脚同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响声。
纪冬单手撑在座椅的把手上,堪堪止住了自己压住程弦的动作,但二人之间的距离却是不可避免的拉近了。
因为发热而变得粗重滚烫的呼吸不断拍打在纪冬的额头上,像是要烧起来。
纪冬单手撑着把手直起身子,看上去有些慌乱地道:“我,到我们了。”
程弦也清醒了不少,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有些呆愣地问纪冬道:“哪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