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弦:还没定。】
j没有再回消息。
程弦也没有再拿出手机。
他拿起放在身边的吉他,配合着边上的人弹奏。
手机上消息一动不动,而现实中已经到了凌晨,程弦背着吉他打车去了高铁站。
他不想回家,他要去见人。
在高铁站躺了一晚,程弦坐上了高铁。
昏昏沉沉地睡了几个小时,背着吉他来到了另一座城市。
初夏的热意扑面,却只有柔和的暖意。
只背了一把吉他其他什么都没带的程弦在高铁站里游走,还是有些恍惚。
到地儿了不知道去哪儿。
眼前闪过一道人影,程弦却猛地清醒过来。
“冬哥。”他停下喊了一声。
对面的人脚步一顿,却不知道谁在叫自己,便四下转了转。
视线相触的瞬间,对面的人愣了数秒,朝着程弦过来。
四周人影模糊,清晨的阳光散落着从车站的玻璃罩子里穿来,视线中只剩下一个人。
“好久不见,小程老师。”
是过了好久,程弦想着。
但也好像,没过多久,只是想念拉长了时间。
高铁站的温度很低,空调的冷风吹得程弦颤了颤,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的冬天。
二月寒冬,整个城市白茫茫的,鹅毛般的大雪从空中降落,被风刮起落在过往行人的衣帽上,变成星星点点的白色冰碴。
刚过完春节的临城人流量稀少,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匆匆走着,他们拉紧自己的大衣把自己缩成一团,低着头往前走,不一会消失在白色的风雪中。
不时开过的车闪着微黄的灯光,照亮了街边孤零零的矗立在风中的公交车站
一辆公交车驶入,车门“砰”的一声打开。
一道身影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从车厢里跳了下来,行李箱沉闷的落地声显得不堪重负。
身后的车门复又“砰”的关上,车内的暖气从门缝里扑到下车的人身上,起了一团转瞬即逝的白色雾气。
雾气后是被放下的那道身影,依稀能看见他带着顶毛线帽,身体被长羽绒服包裹的只露出了一双雪地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