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弦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昏昏沉沉的，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得下坠。
“别动别动，晕得慌晕得慌。”程弦觉得世界天旋地转，连带着胃里也开始翻腾。
他躺回了床上，侧着躺。
终于不晕了，程弦闭上双眼躺在柔软的床褥之间，叹了口气。
“还好过了。”程弦听着自己沙哑的声音庆幸地道。
“程弦，你要去一趟医院。”纪冬站在程弦身边道，是不容抗拒的语气。
“我知道，纪老板。”程弦抬抬手道，朝着纪冬轻轻地笑了笑：“但你让我缓一下，否则我等会站起来还要晕。”
“晕了我在。”纪冬坐在了程弦的床沿边，拍了拍床铺道，“上来，我背你下去。”
海洋调的香味儿淡了些，但距离极近，混着风衣的皮革味道萦绕在鼻间。
“如果你明天还想去参加三试的话，就快些上来。”纪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上来。”
程弦沉默半晌，还是把手臂搭在了纪冬的肩膀上，手被往前拽了拽，程弦被背了起来，他的下巴隔着一层薄毛绒贴在纪冬的颈窝中，海洋调的香味浓郁了许多。
程弦的心跳得有些快，透过胸膛打在身前人的背上。
他抬了抬下巴，抽出右手捂着胸，身下的人顿了顿，侧头问道：“怎么了？”
程弦声音有些闷，他道：“没事，就是心跳有些快。”
说完这句话，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程弦觉得是自己脑子烧坏了，怎么就实话实说呢？
纪冬不知道想什么，只是把程弦往上颠了颠，带着他往门外走。
寒风还没把程弦吹清醒，他便被纪冬塞进了车子里。
程弦缩在车座椅上，他感觉好了一些，便开始同纪冬聊天。
“纪老板，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去了医院肯定被发配去发热门诊，去发热门诊就会遇见同我一样的发热患者，他们可能有甲流、乙流还有别的什么病毒性感冒，我只是受凉了，躺两天就好了，万一一检查又染上别的病了可比现在痛苦多了。”
纪冬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他斜睨了一眼程弦道：“只是受凉了能晕倒了？”
显然不相信。
程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倒，可能是没吃饭，低血糖了，再加上本来就发烧了身子虚弱，就晕倒了。
“早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纪冬在一处红绿灯前停了下来问道，他看程弦小嘴叭叭一直说，便知晓现在程弦感觉应该还行。
但不保证再过两个小时会怎么样。
“唉，我就是大倒霉蛋。”程弦现在想起浇灌在脑袋上的一盆冷水仍然瑟缩着抖了一下。
“嗯？”纪冬右腿松了松，视线随着眼前的车流向前，车子缓缓移动，起步时的后坐力让程弦晕了一秒。
他又有些犯恶心。
缓了一会，程弦才道：“早上我想走着去，醒醒神，没成想路过那片居民楼的小店时，楼上一盆冷水倒下来，正巧倒在我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