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的是枪伤,能撑到现在,挺厉害了。”
阿田那沙哑的声音响起,羽霏侧首看他一眼,或许是她此时的样子过于软糯懵懂,他继续说,“你可以勒紧那块布,或许可以防止她死于失血过多。”
这种可怖的话,本就不应该对一个五岁的小孩说,可不知怎的,他总有一总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小孩子的错觉。
羽霏照做了,血很快染红了她的双手。
看着这个小孩的动作,虽没什么力气,却毫无停顿甚至可以说十分流畅,足以证明,这不该是一个小朋友能做到的。
或许,他会想问她是什么人,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问。
就像一个除了自己的事,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毫无求知欲的冷漠者。
一时间,偌大而空旷的走道上,安静提只有呼吸声,以及那小孩在努力给人包扎的布料发出的轻轻摩擦声。
而外头,日头西落,天气变得泛黄起来。
附近,似乎有什么动静。
羽霏扭头,只见阿田原本有些颓废无力靠着墙壁的身子忽然站直,他也回视她一眼。
然后,神情凝重开始留意四周。
对比于他谨慎,羽霏的神情其实没什么变化,甚至那紧绷的情绪有了一丝放松。
她什么也做不了,但大人们到来,夏凌薇就更有希望了。
那动静越来越明显。
阿田走到没有护栏的屋子往阳台下观察,没一会就走了回来,居高临下。
“时间到了。”
他的样子有些奇怪,或者说,有一丝紧张。
羽霏仰头回视他,从他的神情中发觉,除了一丝紧张,居然并没有游戏胜利的一丝喜悦。
他其实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的颓废感。
她用那只满是血的手,在身上擦了两下,然后摘掉了手腕上的表环,拎着环带举起来。
特别干脆。
不见他接,她说,“我已经关了定位和开启了屏蔽。”别说警方,就是羽景雍也未必能追踪得到。
阿田看她,最后还是接了过去,揣兜里。
羽霏问:“你会继续调查吗?”关于他儿子的死恩,或者说凶手。
男人看她,没有说话。
“我五岁多了,可以上小学了。”羽霏还是那样仰着头看他,“如果你被抓,我替你查。”
她看到男人用一种特别难以形容的目光看她。
可羽霏却笑了,换谁遇到这种事,都一定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傻子吧。
一个没能力只有五岁还多管闲事的傻子。
光照明亮的长长走道那头,脚步声越来越重。
羽霏却看阿田头也不回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这次,羽霏没再叫住他。
只见男人先是普通的走几步,然后越走跨步越大,最后小跑冲进了其中一间敞开的水泥墙间。
她转回头,楼道那头的脚步声一轻,那儿出现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