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大半夜大人话题,这个时候居然问她知不知道大老板是什么意思?
当她是三岁看不起人呢?
想到这里,羽里其实挺奇怪的,她扭头看心情愉悦的男人喝了大半碗粥,于是问,“爸爸,在你心里,我像正常人吗?”
正常的小孩子都应该不会这么问的吧?
羽景雍扭头,“我们小霏当然是正常人。”
非常没有原则的一个大人。
先生,您记不记得我们在说什么话题?
于是,她继续问:“爸爸,你不气我给那个坏人钱吗?”
普通小孩子也不会那样做,不是吗?
头顶一重,又被抓了,男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说,“我的小霏不忍心,想要帮助可怜的人,怎么会有错呢?”羽霏:“……”再演就过了,好吗?
她低下头,小桌子下,她看看自己的小鞋子,不是昨天穿的那一双,是羽景雍从车里翻出来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让人备份在车里……也许,每个她可能待的地方,都会有?
比如他的办公室的休息间,会不会也有她的生活用品?
他想当一个好父亲,所以对她的‘怪异’视而不见,还是……他真的觉得她并不奇怪?
抬起来,“爸爸……”
她鼓起勇气,想说什么,这时候,忽然过来打断了他们。
“夏凌薇家属,病人醒了,想要见你们。”
如今的夏凌薇,可以算得上是羽家的恩人。
即便是羽景雍,对她的态度,也一夜之间变得很不一样。
羽霏站在病床边,她只比床病高出一点,小手碰了碰脸色冷白的人那泛白的手一下,受惊似的抽开。
“没事……就好。”夏凌薇的声音虚弱得不像话,完全不像她低调却张扬的性格。
“嗯,我没有事,一点事都没有。”羽霏仍垂着眼,看着面前插着针的泛白的手。
“……你怎么不看我?”那虚弱的声音像带着风一样飘来的,全然不似平日里的爽朗明艳。
羽霏抬起眼,可视线却没在她的脸上,先是落在那白得模糊的床头,然后是那台闪着复杂数据的仪器……
她不敢,不太敢看这张脸。
当时吓懵了,恐惧来得太晚,她现在才真正感受到那刺骨的害怕。
她害怕死亡。
自己的,
更害怕别人为了她而失去生命啊。
头顶忽然很轻地被按着,她本能地抬眼,对上那双有些凹陷的,却格外清亮的眼眸。
“怕什么?”
夏凌薇声音又比刚才要亮了一些,听起来有力气了一些,就连嘴角,都有了一丝笑意。
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