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双眼又敌不过屏幕里的吸引，赶紧低头盯了回去。
小胖墩的回答起不到作用。
羽霏走过去，就站在病床边，没有坐下，即便如此她仍需要微微抬着小下巴才能与病床上的少年对视。
“小哥哥，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你的……”亲生父亲。
话到这里，剩下的字全卡在喉咙里了。
不能自己想解惑，就去挖别人的伤口。
小少年看着年纪小，但比寻常人懂事，也许心思敏感也不一样，自己一个不小心撞人敏感处，怎么办呢。
“什么？”少年等了半晌也等不到她下半句，追问，“见过什么？”
小孩的欲言又止，让少年懵了一下，他何等聪明，似乎马上就明白了她的顾虑。
“宝宝是要问我的爸爸吗？”他没见过的人，而她又会关心的，只能是爸爸了。
“没见过呢，我妈妈说，我还在她肚子里时，爸爸就死了。”
一听到死，边上的小胖墩猛地抬起头，“死？谁要死了？长风哥哥你要死了吗呜呜呜——！”
哇的出口来的小孩把手机一扔就扑到床边，扒着病床上的人，“长风哥哥不要死好不好呜呜。”
“……”
这小孩对这个字，真的很敏感。
被吓了一跳，季长风拍拍小胖墩的背，“不死不死，我们在说别的事情呢，哥哥不会死。”
小胖墩挂着泪抬头，“真、真的吗？”可他还是很伤心，“可是，可是爸爸说了，长风哥哥受了伤，还有夏老师也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为什么要受伤？大家为什么会受伤呀呜呜，会死的……”
羽霏不忍心，过去抱住他，“哭什么呀，现在大家都没事。”
姐姐的话，总是比较有说服力，小胖墩回抱住姐姐，“我、我信姐姐的话……”
但难受一时也收不住，小情绪低落。
羽霏拍拍他，“好了好了，麒麒是不是男子汉啦？总是哭会让小姐姐们小看你的哦。”
“那、那姐姐会小看我吗？”
小脸还挂着泪，到底没再哭了，眼里带着希冀盯着她。
“……”
“不会，我们麒麒是懂事的男子汉。”
小胖墩：“我是男子汉！”
特别好哄。
“给，弄好了。”病床上的少年递还她的手机，拉了拉被褥，“要不要坐上来。”
先回答的是小胖墩，“要！”然后先去捡起刚才扔掉的手机，摆回床上，自己就顺着床沿爬。
羽霏帮了他一把，实在太重，还得借助一边的椅子，让他踩着借力。
然后她也爬了上去，床前一双摆得很端正的棉拖鞋，两双被扔得十分凌乱的小鞋。
病床上，三个小孩头对头，玩手机。
隔壁的病房里。
夏凌薇一手还轻轻地按着伤口处，一中手摆弄手机，没弄好手机还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