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盯着闺女的脸，犹豫了一下问：“小霏是想去学校吗？”
问完他自己又陷入了沉思，上次小霏去幼稚园的时候，那个状态还历历在目。
只要他问，只要他安排，小霏似乎都会点头答应。
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也不会拒绝反驳，更不会像别的小孩那样任性哭闹。
她配合得让人既心酸又心疼。
于是他赶紧补了一句：“如果小霏不想去，可以不去的。等小霏想去时再告诉爸爸好不好？”
他希望，是小霏的自主意愿，而不是他希望她这么做。
羽景雍的态度和反应，让羽霏张着那小嘴呆呆的。
她也想好了好几个‘小心机’要怎么说服这个爸爸。
可这些东西，在这个男人爱女心切面前，真的一文不值。
不知为什么心里头有些高兴的同时，又有一点难过。
这个男人太迁就自己了。
就因为他心中有愧疚，就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戚宝贝，所以他用尽了他的爱来弥补当初的过错。
可是现在的戚宝贝已经不是那个戚宝贝了呀。
他要弥补的人可能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羽霏心里就无比地难过。
小眼垂下，喉咙的发紧，让她有些绷不住。
久久，才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她抬起眼，用软糯的声音地开口说：“爸爸，我是想去学校的，但如果爸爸不想我去，我可以每天都待在家里面。”
这话有七分真三分假。
可七分里面又有五分，是她想让这个男人高兴，也想让他……尽可能地减少内心的愧疚。
他真的，不欠她什么。
羽景雍有些恍惚，他觉得闺女长大了。或者说闺女一直都很懂事，只是先前的疏远，让他没办法了解她。
这个时候闺女的这种明显的亲近，让他心里愉悦极了，伸手按了按小小孩的脑袋。
低沉的声音却又充满了慈爱：“只要小霏想做什么、高兴做什么、爸爸都觉得开心，也一定会支持你。”
他停顿了一下，“所以，有什么想做的，告诉爸爸好吗？”
然后他看到小孩懵懵地，点了点头，模样很可爱到让人心都要化开了。
他那伸出去的手有些痒，可又不敢叫贸然抱上去，于是，装着可怜问：“小霏是不是讨厌抱抱呀？爸爸好想抱你一下……就像普通人家的小孩都想和爸爸抱抱的。”
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显然没反应过来的小孩。
“………”你一脸严肃哄骗小孩的样子，有点哈人知道不？
羽霏是有些无语的，可心想着这个男人为自己……好吧，为了戚宝贝的人生道路努力着铺平，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心里其实还是很感动的。
于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还主动伸出的那两条短胳膊，“爸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