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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钧南没有说话。一分钟那么短暂,但又那么漫长。他走到阳台,冷空气扑面而来,周钧南不自觉地被冻得一抖。等时间一过,周钧南皱着眉说:“一分钟到了,你搞什么鬼?借酒消愁呢?”
回答他的是郑毅文小小的呼噜声。他睡着了。周钧南有些惊讶地把手机屏幕远离耳朵,是一分钟不是一小时,没错啊,郑毅文怎么睡得这么快?
周德明走过来,隔着玻璃对周钧南打手势,用口型说:“进来别冻着!”
周钧南重新走进温暖如春的客厅,呼出一口气,背对着他说:“爸,借我一辆车呗。”
周德明的男低音瞬间上扬,说:“年三十晚上借什么车,滚去睡觉。”
“哦。”周钧南利索地滚了。
滚完没一会儿,他又在楼上问:“那年初一可以借吗?初二?初三?”
“今晚我不想骂人。”周德明深呼吸,冷笑一声,“建议你明早再来问。”
第43章只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周钧南有时候是一个很敏感的人。
在郑毅文沉默的“一分钟”里,他联想到许多种可能。
这一个画面似曾相识,他在开车上路之后,打开电台时忽然想到——是不是他们去年分开时,郑毅文也这么说过。当时,他在想什么?他又发生了什么?如今,又会是什么?
盛泽辉在群里疯狂艾特周钧南,叫他过年出来打麻将,周钧南只好在服务区停下的时候才回他:【来不了,我开车呢。】
盛泽辉:【?】
盛泽辉:【开什么车?卡丁车?】
周钧南:【……神经。】
盛泽辉:【不是,你大过年的跑哪儿去啊,这才大年初二。】
周钧南:【我去找郑毅文。】
盛泽辉:【……】
盛泽辉:【过年好,你俩都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