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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人了,向来温润如玉的年轻人因为打击而变得沉默,临走前也一声不吭,独自承担下来许多,可惜等他再回首已经再没有挽留认错的机会。
剩下的几十年只有后悔和遗憾。
眼看着老人因为激动,连往日里细细品尝的动作,都变成了如喝水般无滋无味,一口下去后茶水见底,俞文滨默不作声地又给他续了一杯。
解释道:“具体的住处我并不知道,只是恰好有位病人和师叔偶遇,所有耳闻罢了。但是那位病人受师叔之托,并不能违背承诺告诉外人他住的地方,我便没有细问。”
他将傅洺的遭遇全部如实相告,邵桦听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愿再与世俗牵连,的确符合那个人的意愿,看来这么多年来对方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他……”但是话刚吐露出一个字,邵桦立刻将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面对徒弟询问的神情,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没什么。”
“那么师父还要再找那位师叔吗?”俞文滨问。
虽然傅安和不愿意主动告知,但是随便找个傅家的人打听一下,或许不是什么难题,那么至少能知道对方的下落。
这也是他来找师父商量的原因。
因为师父看起来很担心师叔,然而师叔的意愿却是一个人隐居,若是师父尊重师叔的决定,那么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不过现在看起来,师父还是在乎师叔感受的。
邵桦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至于他的下落,之后我自然会亲自去找,你就先好好上班吧。”
“您的意思是……”俞文滨愣住。
邵桦叹了口气起身。
他年迈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太大精力的行为,但是出趟远门倒还是没有问题,他说:“我亲自去找他,这段时间我不在京都,你好好照顾自己,有重要的事再联系我。”
说着,转身往屋内走去。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俞文滨有些担忧地低下头,看着桌上无人问津的两杯茶。
但饶是如此,他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师父的决定,既然师父执意独自一人解决这份恩怨,自己作为徒弟能做的唯有支持而已。
临近春天。
山上的植被越来越焕发生机了,叶阳的工作少了下来,换成了每天给宅邸里的草药浇水施肥,看护它们自由生长。
林舟晒着外面的太阳,只觉得这日子愈发清闲,是他这辈子过得最悠闲的时光。
“樱桃吃吗?”
叶阳从外面回来,顺便带了一药筐的樱桃,红彤彤的果实在阳光下泛着浅色的光泽,光是看着就额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