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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条件简陋,比不得王府里锦衣玉食,今夜可要委屈煜王妃了。”那大胡子将领说完,回头让狱卒去泡一壶茶来。

“此处甚好,有劳了。”

将领有些懵,进了这地方的人,不是哭天喊地就是浑身瘫软,这煜王妃竟如此坦然,心下不免多了几分敬佩。

过了片刻,一个狱卒来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云朝坐在矮案边,倒了茶水自顾自喝起来。

萧丞瑾背着手,大步走了进来,大胡子将领上前行礼:“末将拜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因何到此……”

“本宫听闻煜王妃犯了事,特意来看看,带着你的人先出去。”

“是。”将领有些纳闷,太子怎么会来?还来得这样快,这个时候不应该避嫌吗?

萧丞瑾跨进牢内,左右打量一番,叹息着:“弟妹怎地如此糊涂?既嫁作皇家妇,就不该再与故国有任何牵连,何况是里应外合这种事呢!”

“太子殿下来得好快啊。”云朝指了指地面,“要不要坐下来喝口茶?”

“不必了,本宫说几句话就走。”萧丞瑾一撩袍子,蹲了下去,“弟妹暗中联络故国,此事五弟可知情?”

云朝轻轻一笑:“王爷他不知。”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弟妹如今身陷囹圄,还指望着五弟来救你吗?”

“太子殿下有话直说吧。”

“弟妹有所不知,这诏狱向来只关犯事的高官,以及犯了重罪的皇亲国戚,可比什么京兆府大牢、刑部大牢可怕多了,进了这地方,不死也要脱层皮。”

“所以呢?”

“五弟到现在都没有现身,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萧丞瑾压低了声音,“煜王府好不容易打下如今的基业,岂可因此毁于一旦?他这是要与你划清界限了。”

“弟妹是个性情中人,定不会放过这只知自保而枉顾夫妻情义的薄情寡性之徒。”

“殿下说的是,那本妃现在该怎么做?”

“只要弟妹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保弟妹性命无虞,待事情过去,再想办法送弟妹回西炎,如何?”

云朝想了想:“殿下此言当真?”

“本宫从不说假话。”

“好,我答应你。”

与此同时,萧起庭也进了宫,在御书房外,恰巧遇见安平侯林挚,两人行了礼,并未多说一句话。

走进御书房,庆文帝盘腿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手里握着几枚棋子。

“咱父子好久没下棋了,过来陪朕下一局。”

“是。”萧起庭解了披风,到矮榻边坐下。他手里拿的是黑子,便率先在棋盘上落下。

庆文帝亦落下一子:“不久就是你母妃的忌日,记得替朕捎一壶她最爱的梨花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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