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早。”云朝笑眯眯地打招呼,“这天还没完全亮开,大人就上值了,真是辛苦。”
林挚命人把牢门打开,弯身踏进去:“煜王妃睡得可好?此处简陋,着实委屈了王妃。”
“不委屈,有得吃有得睡怎么会委屈呢?就是夜里有些吵,鬼哭狼嚎的,闹得本妃头疼。”
林挚笑道:“没办法,进了诏狱,不是人人都能像王妃这般沉着自若。”说着侧了侧身,“马车已在外等候,煜王妃请吧。”
“好。”云朝理了理衣裙,起身往外走。
初冬的晨风最是冷冽,刚出得诏狱大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云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失策了,昨日出门前应多穿些衣裳。
正想着,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
“公主!”弥月抱着一件冬衣跑过来,把衣裳披在云朝身上,“公主受苦了,王爷来了。”
云朝抬头望去,果见萧起庭站在马车旁,寒风吹起他身上的袍子,显得有些瘦弱。
回头还是得把他养胖一些,云朝想。
两人只远远望了一眼,便各自上了车驾。
卫城司的马车在前面走,煜王府的车在后面跟着,此处离皇宫不远,小半个时辰便可抵达。
马车由宫墙西面的侧门进入,停在一墙之隔的甬道里,随后,一队禁卫军上前,将云朝带走。
今日提审地点设在西边的偏殿,除了太子、煜王,庆文帝只召了几名重臣入宫。
按照流程,林挚先呈上卫城司的奏折,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随奏折一同呈上的还有昨日西炎王捎给云朝的密信。
原本,云朝将信收在袖襟里,到了诏狱,那信掉了出来被人捡到交给了林挚。
庆文帝先看了奏折,然后是密信,到后面神色愈发难看,“嘭”一声将信拍在案上。
“煜王妃,此事,还有何话可说?”
云朝跪在地上,道:“陛下,罪妇昨日确实去见了西炎王派来之人,那信也是真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勾结故国意图盗取我边境布防图之事?”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云朝豁出去了:“罪妇承认。”
“认罪倒t是很爽快。”庆文帝看了看萧起庭,沉声道,“老五平日里待你不薄,连行刺之事都未与你追究,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是罪妇对不起煜王殿下,此事乃罪妇一人所为,与殿下无关,还请陛下不要累及无辜。”
萧丞瑾眉头一挑,不是答应了他的条件吗?这女人临时变卦?不行,他得亲自出马。
“启禀父皇,事关国防安危,大殿之上又这么多人看着,儿臣以为还是应彻查一番,一来,谨防祸事再生,二来,也好堵住悠悠众口,以□□言再起累了煜王府与五弟的名声。”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看似为煜王府着想,实则步步紧逼暗藏杀机。
萧起庭也站出来道:“父皇,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此事事关重大,按律,应当彻查,请父皇下令。”说罢,亦跪了下去,取下头上亲王珠冠放置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