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云朝出言制止,轻轻拂掉衣袖上的花瓣,“随我去看看。”
弥月只好放下篮子跟着云朝往外走,到了府门,果见思岚站在门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又来了?我家王妃不想见到你!”
“弥月,不得无礼。”云朝站在石阶上,幽幽地看着思岚,“两月未见,公主怎么还没回南渝?”
“我是来恭喜你的。”思岚扬起一个艳丽的笑容,“宸王伏诛,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要唤妹妹一声太子妃了。”
“公主这话,倒像是给本妃招惹事端来的。”
“哪里的话,我如今有求于你,又怎会给你惹麻烦呢?”
云朝知道她所指何事,搀着弥月的手缓步走下去,微微贴近:“公主想要答案,其实不必来找我。”
思岚抬眼看她,等着她下面的话。
“回西炎去吧,你会明白一切。”
“回西炎?云朝,你又想耍什么把戏,让我回去送死么?”
“何以就是送死?想必公主近来东躲西藏,日子也不好过吧?”南渝皇帝不是傻子,她私离南渝,那老皇帝不会放过她。
“既如此,还不如回西炎去,找你想要的答案……只是我要提醒公主一句,因不虚发果不妄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公主往后当好自为之。”
思岚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戏谑之言,思忖片刻后转身离去。
云朝摇了摇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方面,她确实痛恨她,当初若不是她发动政变,父王如何能落到那般境地?然而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一颗可怜的棋子。
……
三日后,庆文帝寿辰,崇明殿大摆筵席,祝寿的同时庆贺徐氏及宸王党羽尽数伏诛,避免了一场血淋淋的宫廷政变。
庆文帝十分高兴,在席间喝了不少酒,当然也向朝臣们透露了要立萧起庭为储君的消息。
酒过三巡,皇帝被扶下去休息,殿外宫灯斑斓,映照着夜空,如摇曳的花影。
寿宴结束后,云朝独自一人出宫回府,萧起庭则去了皇帝寝宫。
夜色沉寂,月光在微云下依稀可见,到了寝宫门口,萧起庭并未急着进去,抬头间,远处浓厚的云层飘荡过来,月下起了风。
站了片刻,才走了进去。
“哟,殿下来了。”王德从寝殿里出来,毕恭毕敬道,“陛下方才还念叨您呢,快随老奴进去。”
寝殿内,庆文帝穿一身宽松的里衣,外套对襟长袍,正坐在软榻上琢磨一盘棋局。
“你来得正好,陪朕下几局。”
萧起庭行了个礼,走到软榻边坐下:“父皇今日生辰,儿臣已经很久没看到父皇如此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