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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越发深浓,湖面上漾起一层浅白的水雾。
不知睡了多久,云朝醒了过来,屋子里静悄悄的,借着微弱的烛火,看见萧起庭睡在另一张榻上。
云朝揉了揉眉心,下床喝水。
窗外,盈月当空,缕缕薄云环绕,月光时而清皎时而朦胧。
月下澄湖廊桥别院,想必别有一番风趣吧?想到此处,轻手轻脚地拿起披风出了门。
初春的夜里寒气仍重,云朝裹紧披风沿着廊桥慢行。
抬眼望去,夜空辽阔远山明灭,月光被揉碎在湖水里,仿佛触手可及。
她从小看惯了广袤的大漠和戈壁,甚少见到这样不染尘埃又壮阔辽远的湖水,特别是在夜色里,增添了几许神秘。
一阵凉风吹来,云朝打了个寒颤,她里面穿得薄,即便有披风也扛不住这夜里的风。
刚准备往回走,却听见有人说话。
这深更半夜的,难道也有人跟她一样跑出来赏月吗?
云朝抬头瞧了瞧,见前面转角处的回廊下立着两个人影,看身形像是一男一女。
“涟漪不求名分,只求能跟随侍奉殿下身边。”
“你放心,待到合适时机,我就去求父皇赐婚,只是还要再委屈你些日子。”
“有殿下这句话,多久涟漪都会等。”
啊这……是太子和徐涟漪,这两人还真会挑时候啊,这个时辰都能让她撞见。
听闻前太子妃已病逝三年,且膝下无子,太子位居东宫,自然是要再娶的,太子妃这个位置,想必有不少人在盯着。
云朝无意偷听别人花前月下,遂提起裙摆轻手轻脚地走了。
……
第二日,用过早饭,太子邀众人在院里吃茶。周遭花团锦簇珠围翠绕,引来一片莺飞蝶舞。
吃过两盏茶,侍从前来回话,说都准备好了,萧丞瑾便邀大家往湖边走。只见一方宽阔的露台下,停着几艘小船,每艘船上还插着旌旗。
“二哥,这是作甚?”靖王率先问道。
“今日碧空万里晴芳潋滟,若不来一场比试岂不是辜负了这等良宵?”
萧丞瑾伸手指了指湖面:“船已备好,每两人一组,最先到达终点的获胜,赢得南海珍珠一颗。”
说着摊开手掌,侍从将一个锦盒递上,只见里面躺着颗鸽子蛋大小的白色珠子,这个头当属南海珍珠中的极品了。
“不对呀二哥,两个人一组,可是珍珠只有一颗啊,赢了的怎么分?”萧静瑶问。
“这个我可管不着,这珍珠是父皇赏赐的,只此一颗。”
“这还不好办?几位皇兄与皇嫂一组,我嘛就和阿姐一组……”萧丞昕道。
萧静瑶忙拒绝:“谁要跟你一组?我才不要下水,我给大家吶喊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