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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照清嗅到了一丝不寻常,难道煜王是冲着钱忠来的?
正疑惑,又听得上面道:“本王听闻张大人爱民如子,江阳近些年亦是风调雨顺。望各位大人不忘为官为民之初心,恪尽职守,为一方百姓谋福祉,如此,方能不负圣恩。”
“谨遵煜王殿下教诲。”
时至晌午,天光越发清明,张照清看了看外面的日光,缓缓道:“已是午膳时候,下官命人准备了酒宴,还请殿下移步。”
萧起庭起身道:“多谢张大人美意,本王有些乏了,想先行回去歇息。”
“那下官送殿下去驿馆。”
“不用了,本王自有安排,张大人只管做好分内之事。”
“是……下官恭送殿下。”
萧起庭微微颔首,举步走出大堂,出了郡府衙门,一路往城南去,一个时辰后到了莲花阁。
十五岁那年,在父皇的授意下接手莲花阁,表面上看似一个江湖杀手组织,实则以监察为目的,暗里为朝堂处理一些棘手的人和事。
其实,这莲花阁是由他的母亲宁妃设立,后来一直由父皇派人打理,自他接手后就将总堂搬到了蜀中。
之所以选择这里,正是看中蜀中远离中原且地势复杂,能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平素里,都交给九叔和孟骁在打理,此次前来,除了奉旨查探钱忠,还带着些私心。
这两年,天涯海角都寻遍,却寻不到她半点踪迹,而蜀地僻远,是个藏匿的好地方,且是大齐境内唯一没有派人大肆寻觅之处。
有没有可能,她就藏在这里。
春日清风拂面,满园是馥郁的花香,萧起庭站在水榭窗棂边,抬手摆弄纤细青翠的兰草。
须臾,孟骁走进水榭,把手里的簿子放在书案上:“阁主,这几年的案卷都拿来了。”
萧起庭轻嗯一声,将兰草摆弄好了才回身坐去书案边。
“钱忠的事,可办妥了?”一面翻案卷一面问。
“正要跟阁主说这事。”孟骁从怀里拿出钱忠亲自写下的罪状,“这些年他干了些什么,咱们了如指掌,这上面写得很详细,请阁主过目。”
萧起庭细细看了一遍,属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小小一个通判,竟如此胆大妄为。
“为防止他溜掉,属下已派人盯紧。”
“头上还拴着顶乌纱帽,又能跑到哪里去,他如今最想做的应是销毁罪证。”
孟骁略一沉吟:“属下明白。”言罢出了水榭。
一旁的宋七看了那罪状也皱起眉来:“王爷,钱忠只是一郡之通判,这般肆无忌惮您不觉得奇怪吗?”
萧起庭垂眸,指尖在桌案上轻扣,沉吟了片刻方道:“t蜀地远离京城,一些地方官的行为难以约束,然而像钱忠这样的,背后必定有人撑腰。”且对方身份不一般。
“王爷的意思是……”
“派人去城外守着,若果真如此,钱忠定会向那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