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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照清拱手:“下官愚昧,请殿下示下。t”
宋七走上前,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张照清怀里,张照清定睛一看,竟然是玉轴圣令,心下大骇,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张大人看看吧。”
张照清将圣令举过头顶,磕了三个头,才颤巍巍打开。
“兹有朝臣检举江阳通判钱忠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特命煜王前往探查,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张照清总算明白过来,果真是冲着钱忠来的。
“殿下。”张照清递还圣令,又磕了个头,“请殿下放心,此事下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张大人,钱忠是你手下之人,出了这样的事,身为一郡之首,张大人难道没什么想说的?”
“这……下官不察,才致奸佞横行,辜负了圣上大恩,亦有负百姓之托,待此事查明,下官自请辞官……”
“倒不必如此。”萧起庭打断对方的话,“张大人到任不过三年,许多事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
顿了顿又道:“本王这里已查到些罪证,剩下的就交给张大人去处理。”
“殿下放心,下官这就带人去捉拿钱忠。”
话刚落,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黑衣暗卫推门进来,走到萧起庭身边耳语几句。
轻抚珠串的手突然顿住,过了片刻,才缓声道:“看来,咱们晚了一步,钱忠死了。”
“死了?”张照清眉头一皱,深觉此事不简单,“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张大人先带人去钱府看看吧。”
“是,下官告退。”
待张照清出门,那黑衣暗卫才细禀:“这几天属下一直守在钱府,今日卯时钱忠起身,有人进去伺候,那人离开时低垂着头脚步匆忙,属下觉着不对,进去一看,钱忠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待属下追出去,那人已不知所踪。”
萧起庭听罢挥了挥手,暗卫行礼退出。
看来,上京城里有人与他同时到了江阳,行刺之人应在钱家藏匿了好些天,为了不暴露行迹,扮作家丁的模样伺机除掉了钱忠。
“王爷,钱忠背后之人,是否要派人去查一查?”宋七道。
萧起庭薄唇轻抿:“先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回上京再说。”
“是。”
一日过去,日头渐渐西落。
云朝歇了两日,打算夜里带弥月出去逛一逛,两人刚离开莲花阁,萧起庭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处。
斜阳穿透山林,在院墙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天边一抹残阳如血。
萧起庭步下马车,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阵悸动,回头朝山林里望了望,除了参天的大树与终年弥漫的瘴气,再无其他。
“王爷,有何不妥?”宋七上前问。
“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