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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嘿嘿笑几声,从袖中抽出一迭银票:“我此来,是想跟姐姐们打听个人。”
“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团扇女子来了兴致,“若是男人,姑娘可是来对地方了,这江阳郡的男人,就没有咱们不认识的。”
这话虽然说得夸张,却也不假,妓馆这种地方,最多的就是男人,各式各样的男t人。
“来这里当然是打听男人了。”云朝把银票在几人面前晃了晃,“有个叫李霍水的,认识吗?瘦高个,五十来岁,脸上长了颗痦子。”
这么明显的特征,那人若来过翠凝楼,应当很好认。
然而,几人想了一阵却摇了摇头:“又高又瘦脸上长痦子的男人……还真没什么印象,姑娘确定这人来过这儿?”
“我也不确定,这不是跟姐姐们打听吗?”
这时,一名女子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是有个脸上长痦子的瘦高个,不过不是姓李,好像是姓、姓……”
云朝忙问:“姓什么?何时来过?”
“姓什么不记得了,大概是四五日前来过,柳妈妈让红菱作陪的,姑娘可以叫红菱来问问。”
“好,多谢几位姐姐。”云朝把银票塞到女子手里,“小小意思,姐姐们拿去分了吧。”
“姑娘真是个爽快人!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叫红菱。”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姐姐们去忙吧,不必管我。”
“那你自便,若还要打听什么,只管来找我们。”几名女子收了银票,欢欢喜喜地走了。
云朝仰头喝下一口茶,心中有了底,虽说姓氏对不上,但有可能是那人来翠凝楼时故意隐瞒了姓名。
正要起身去找红菱,适才出门的女子去而复返:“姑娘,那人来了!”
云朝一喜,忙跟着走到门外,女子手指着对面廊下:“喏,就是那个人。”
只见一个穿长袍的男人跟着一个姑娘进了房,确实又瘦又高,但是看不清脸,云朝道谢后往对面回廊走去。
到了那房门前,依稀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观察了一阵,镇定自若地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果然,里面没人。
插好门闩,快步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上。一开始只是喝酒猜拳的嬉笑,没一会就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云朝觉得自己的耳朵在最近受到了巨大的摧残与折磨。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隔壁没了动静,紧接着传来如雷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门响将云朝惊醒,窗外隐隐泛着些白,街上传来辣豆花的叫卖声。
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靠在墙边睡了一夜!
方才听见的,是隔壁房间的开门声,云朝顾不得四肢酸痛发麻,撑着腰走到门边,只见那人已经下了楼,连忙开门跟了上去。
外面的风凉丝丝的,带着清早特有的气息。卖货廊挑着担子走街窜巷,街上仿若笼着层薄雾,朦朦胧胧的。
拐过几条街,云朝跟踪那人来到一家食肆,食肆的伙计热情地打招呼:“哟,王掌柜来啦,今儿还是牛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