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萧丞瑾继续添油加醋,“儿臣听闻西炎女子善于魅惑人心,想必五弟也是被这妖女迷惑才铸成大错,请父皇看在往日情面给五弟一次机会,从轻发落。”
通敌叛国乃重罪,亲王的身份更是罪加一等,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从轻发落的,萧丞瑾不过想给自己捞个兄弟情深、心怀仁慈的名声罢了。
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哐哐响。
云朝面露嘲讽:“事情还没弄清楚太子就急着叫我妖女,急着给殿下定罪,未免太心急了些。”
“罪证摆在面前,弟妹……不,应该叫一声云朝公主,难道还要狡辩不成?”
“都给朕住嘴。”庆文帝高声道,“你们眼中可还有朕的存在?”
萧丞瑾忙躬身行礼:“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罢了。”
“好一个实话实说,二哥所谓的实话实说就是找人把这些信件放进本王的书房?”
萧起庭抬起头来,人虽然在地上跪着,眼神却如刀锋般锋利,直直望进了萧丞瑾心里去。
萧丞瑾紧捏袖襟:“五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殿之上圣驾面前,五弟岂能信口胡诌诬陷本宫?!”
“究竟是本王诬陷二哥,还是二哥诬陷本王,二哥心中清楚。”
“父皇。”萧丞瑾一撩衣袍跪了下去,“五弟府中搜出罪证千真万确,如今为了脱罪竟说是儿臣诬陷于他,请父皇替儿臣做主。”
“启奏陛下,微臣有办法,或许能分出今日孰是孰非。”林挚拱手道。
“什么办法?”庆文帝眼也没抬,一直揉着生疼的太阳穴。
“昨日煜王妃离开城南茶楼后,卫城司的人跟踪那西炎人至一条小巷将其擒获,不如将人带上殿来。”
萧丞瑾神色微动,幸好他提前买通林挚,让他在恰当的时机将伊德带上来。人证物证都有了,萧起庭就是狡辩也无用。
只见庆文帝点了点头,林挚吩咐禁卫军去提人。
须臾,一名男子被捆绑了双手,由两名禁卫军押解上殿,正是昨日与云朝在城南茶楼见面的伊德。
“来者何人?”庆文帝高声问道。
伊德被缚了双手行不了礼,身后一名禁卫军曲膝一踢,伊德径直跪了下去。
“外臣伊德,特奉我王之命来上京看望云朝公主,却不知为何被人绑来这大殿上。”
“昨日你与煜王妃在茶楼里说了些什么?”庆文帝轻轻叩着御案,“据实说来,朕放你回西炎,若有半句假话……”
伊德笑了笑:“公主远嫁上京多年,我王甚是挂念,自然说的都是西炎之事。”
“除此之外呢?”萧丞瑾上前两步,以眼神暗示。
伊德却如没看见般,垂头看了看自己被束缚的双手:“外臣只是与公主见个面,贵国为何这般相待?难道我国公主嫁来上京,连娘家人都见不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