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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嗤笑几声:“皇后与宸王许了都督多少好处?连这诛九族的事都敢做,都督就不怕有命求没命享?”
孙蹇停下脚步,也不再兜圈子:“富贵险中求,要成大事,自然不能畏首畏尾,这个道理想必煜王妃也明白。”
“本妃只知富贵险中求,亦在险中丢,今日就不妨告诉孙都督,安平侯手持军令,待飞翼军南下,戍北军营八万t将士便会出征,孙都督觉得皇后有几分胜算?”
孙蹇大惊,良久没有说话,只直直盯着云朝,仿佛在衡量对方话语的真假。
“若无帝令,任何人无权调遣戍卫京军,煜王妃当本将是个好糊弄的?”
“孙都督可以不信,你一人之性命不打紧,本妃担心的是三万飞翼军是否担得起谋逆之罪名。”
孙蹇思索片刻,也笑了笑:“煜王妃今日来此,无非想劝我倒戈助煜王得胜,可我孙蹇不是两面三刀之人,煜王妃还是不要多费口舌。”
云朝点点头:“本妃并未想着要说动都督,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既想借此事平步青云,助谁不是助呢?何必把赌注都压在一人身上?都督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九叔,我们走。”
两人转身上了马车,孙蹇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一旁的随从上前道:“都督,煜王妃知道了咱们的计划,属下去将她除掉。”
“她身边那人的功夫你也见识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况且那煜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可是她若将消息透露出去,亦或去陛下面前状告……”
“她若想透露出去今天就不会来找本都督。说到底,煜王也想借此时机扳倒宸王,与其散播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不如坐实了来得实在。”
“那……咱们该怎么办?”
“回营再议。”
“是。”
……
两日后,九台山围猎事毕,庆文帝在行宫设酒宴嘉奖表现优异者,萧起庭、萧丞昕和一众王公都得了赏赐。
随后,众人在行宫休整几日,除几位亲王与重臣继续随帝南□□察民情,其余人皆奉旨返京。
人一少,南下的速度便快了许多,五日后抵达安州郡,也是此次行程的终点。
安州郡临南境,不似上京那般寒凉,即便在最冷之时也不会有大雪纷飞的景象,入目的反而是满山苍翠,仿若阳春三月。
正因如此,安州郡一年四季皆盛产鲜果,尤其是夏日的荔枝,个头饱满皮薄多汁,是每年呈贡的佳品。
安州郡行宫恰位于城外荔枝山上,头两日,郡守携地方官前往行宫述职,近年来郡县财政收支、编户垦田、粮谷出入等皆集簿以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