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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纷纷响应,滚滚浓烟中,喊声震天。
这声音传到大殿内,既叫人振奋又令人畏怯,短短两个时辰,好似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酷刑,就这般胆战心惊地煎熬着,不知道头上悬着的刀何时会落下。
此时,孙蹇率领三千兵马到了城楼下,卫远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起来:“孙蹇,你好大的狗胆!飞翼军不忠不义卖主求荣,实该千刀万剐!”
孙蹇不怒反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卫统领,飞翼军这等小门小户自然入不了禁卫军统领的眼,不过,我等奉皇后娘娘之命南下救驾,卫统领可不要血口喷人贼喊捉贼啊!”
“我呸!”卫远狠狠唾了一口,“贼喊捉贼的是你!你这叛贼,人人得而诛之!”随即举起长剑重重一挥,上百支弓箭齐发,直奔叛军而去。
孙蹇一面躲避利箭,一面高喊:“皇后娘娘懿旨,救出陛下者,赏金千两封万义侯!”
……
此番攻势太过猛烈,加之兵力悬殊,不到一个时辰,叛军就攻破了宫门。
卫远铠甲浸血,已精疲力竭,却仍领着仅剩的十几名禁卫军死死守在大殿门口。
孙蹇骑着马,大摇大摆地进了行宫,到了殿前,将马勒住:“适才在城楼上,卫统领不是张狂得很?没想到竟也成了我孙蹇的手下败将。”
卫远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狗贼,即便我卫远今日死在这里那也是死得其所,不像尔等,只能遗臭万年!”
孙蹇十分不屑:“死得其所也好遗臭万年也罢,到头来不过都是黄土一抔,有何分别?卫统领,我若是你,此时此刻当想法子保命才是。”
顿了顿,又道:“不如,及时倒戈,与我一同营救陛下,既保全了性命还能加官进爵,岂不美哉?”
“你做梦!”卫远大吼一声,拼尽最后的力气提剑往前冲去。
却在这时,殿门开启,众人皆回过身去,只见昏暗的大殿中,一个人影缓缓走出,身姿虽疲惫,却没忘了挺直脊骨。
孙蹇先是一愣,心中竟闪过一丝惧意,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打马往前走了几步。
“末将见过陛下。”
庆文帝站在门阶前,看着眼前一具具为守卫行宫以死相搏的禁卫军的尸身,不禁悲从中来。
片刻之后才看向孙蹇,一如往日威严:“你就是孙蹇?”
“正是末将,前些日子听闻荔枝山行宫被围,末将奉皇后娘娘懿旨,特来接陛下回京。”
“让他来见我。”
庆文帝冷冷一言,让孙蹇挑起了眉:“不知陛下……要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