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从王座上走下去,问说:“可有将军敢为寡人一战?”
武将抬起头来:“臣等敢!敢!”
“战可能胜?”
“必死战!”
韩王:“……”这不是寡人所要答案!死战,战死,寡人还有何人可用?
他转脸看向文臣:“可有卿家能出谋划策,以解眼前之困?”
文臣尽皆低头,无人言语。
韩王不死心,走的离文臣更近,从一张一张脸上看过去,“可有人愿意出使,与秦王周旋一二?”
大殿上静悄悄的,良久才有人出声:“许是公子非|有良策?公子非得秦王赏识,与长公主私交颇深,或可一用。”
韩王却摆手:“不可!不可!非——自傲过甚,此事他办不好。”
又有人说:“夏大夫如何?”
夏大夫噗通一跪:“臣老迈……若是出使秦国,臣能活着去,活着回……别的……臣做不到!”
都督便道:“臣万死,禀大王以实言。若战,丢城池损人口;若不战,疆域尚在,人口无损。若战,国力大损,无再兴之望;若不战,虽有损国体,然受此等屈辱,未尝没有大兴之日。想那越王勾践,沦为阶下囚,卧薪尝胆之后尚能复国,更遑论我韩只是称臣献玺?只要国土在,只要子民在,我韩国便在!”
韩王满脸苍然看着大殿之外:“尔等再无良策为寡人解困?”
无人回答。
“尔等要看着君王受此大辱么?”
大殿之上有饮泣之声,大臣们悲不自胜!
正不好下决断,便有密信传来,信来自咸阳,说是:秦有调兵之举!
有大臣说:“此信未必为真!咸阳城中耳目尽皆被秦长公主掌控其中。若是如此,咸阳城中所报,怕是秦国有意为之。若是如此,倒也不用怕,能如此逼迫,就说明秦国未必真会兴兵!莫不是虚张声势?”
都督回头说此人:“之前未必不是如此?可而今,秦使一行将韩虚实已然掌握,那么,此假消息怕也能变成真消息。若真若此,又当如何?”
这大臣便不敢言语了,微微低了头:实力不济,处处心虚,此无法可解。
韩王眼泪长流,对着苍天呼号:“谁可救寡人?谁可救韩国?昔年,三家分晋,先祖何等英武,创此基业!寡人——寡人——这便要葬送了么?”
“大王啊——”
“大王啊——”
……
大殿中哭声震天,被秦人逼迫,被秦国欺辱,弱国之悲,何人能懂?
韩王转过身,重新坐回去:“着人,拟诏!”
诏书从韩宫中传递出,往秦使馆而去。
桐桐坐在正位上未动地方,张平亲自前来,双手捧着诏书:“长公主,此乃我国君诏书。”
甘罗迎了过去,还了一礼,单手接了诏书,然后直接展开,语调平铺直叙中带着几分失望的回奏说:“长公主,韩王愿称臣献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