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徐矿抬眸:“我这边的?消息也来了。”
意味着这场车祸,真?的?只是小小的?一次意外。
郁书青伤势不重,额头处缝了六针,明天就可以出院,今天最后观察一晚,徐矿自告奋勇地留下看护,屋里只剩下两?人时,郁书青才发现,徐矿某些时候还挺靠谱。
和交警以及律师进行对接,同时也查了车祸的?细节,安排助理送来新?的?手机,桩桩件件都给安排妥当,最后医生?离开病房,徐矿给门反锁关上,笑眯眯地挨着郁书青坐下,才有那么点白天给他按在楼梯间的?混账模样。
郁书青瞪他一眼:“下去。”
“怎么还这样凶啊?”
徐矿嘟囔着伸手,用食指刮了下对方的?脸颊:“我还说,想?跟你讲讲我们认识的?故事呢。”
病床不算狭窄,但徐矿大半个身子?跟着探过来,就显得有些挤了,铁制床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郁书青没有往后躲,任由指尖停留在下巴的?位置。
他在传输旧手机上的?信息时,的?确没怎么见到两?人相识的?印记。
没有照片,没有聊天,有的?仅仅是那两?条短信。
郁书青想?了想?:“你不是跟我讲过了吗?”
一杯不干净的?酒,一场阴差阳错的?邂逅,然后——
“你对我一见钟情,死缠烂打。”
徐矿没脱鞋子?,就这样斜斜地靠在床上,手肘撑着枕头那里,整个人都是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那天下雨了,我刚回来没多久,就在路上捡到了你。”
“我当时想?,这人也太埋汰了点吧,浑身都是酒味,脸上还有泥巴,伸着小脏手就往我脸上摸……真?的?不记得了?”
郁书青呆呆地看着他:“不记得了。”
“不仅摸,还抱着我就亲,”徐矿啧舌道,“特别主动。”
果?然,郁书青的?脸已经有点红了。
但并没有打断,或者反驳自己。
他喜欢听徐矿讲这样的?故事。
记得以前?小时候,郁书青养过一只叫大咪的?猫,是玳瑁色的?小田园,别人都说丑,颜色太难看,但郁书青特别喜欢,在徐矿的?记忆里,那会郁家?父母刚出事没多久,所以上下给郁书青盯得跟眼珠子?似的?,不让他出门,给他锁在屋子?里,徐矿隔着爬满蔷薇的?栏杆往里看,茂盛的?花瓣层层叠叠,屋檐下,郁书青抱着大咪一起?看书。
不仅看书,他还给大咪讲故事。
讲那天下暴雨,他捡到了世界上最可爱的?一只小猫。
后来,郁书青也给徐矿讲过这个故事,往往这种时刻,郁书青身上的?尖锐和冷漠劲儿就少?了很多,变得平和,回归了孩童的?稚气。
所以现在,徐矿认认真?真?地给郁书青讲,那天他可能摔倒了,显得很狼狈,衣服皱巴的?,整个人都晕乎乎。
“像酒心巧克力。”
他笑了起?来:“外表看着脏兮兮,一闻全是酒味儿。”
郁书青挑起?眉梢:“你都不把我推开吗,你没拒绝,难道不是因为在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