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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丢脸了。
所以现在,深夜里突兀地想起这件事,郁书青的脸都要烫红了,不仅是脸,还有耳朵,他?拿微凉的手背去贴,自言自语:“我?在干什么啊……”
徐矿会多想吗?
如果别人知道?,郁书青为徐矿种了一株玫瑰,会怎么想?
都怪徐矿!
好好的,干嘛说自己想要一朵花。
神经病,非主流!
郁书青嘟嘟囔囔地骂了会,枕头早就丢到一边了,他?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有些小小的伤心。
说不上来,可?真的好难过。
心脏仿佛被灌上了胶水,黏糊糊的,这种感觉太陌生,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去问谁。
在爷爷奶奶面前,郁书青习惯当一个省事的小孩了。
他?不愿意给他?们添任何麻烦。
甚至家里的阿姨还开玩笑,说小咪这么听话,将?来要是急着抱孙子?,你是不是立马就去娶媳妇了呀?
夜色很深,可?能?都到凌晨两点?钟了,郁书青还是抱着双膝,看?着窗外发呆。
满腔的少年?心事,似乎只能?去问徐矿了。
偏偏这些心事,全都因他?而起。
“唔……”
郁书青又把脸埋在膝盖上了。
徐矿的年?龄比他?大,长得?比他?高,很有力气,做事的时候完全不怕失败,总能?成功,他?仿佛生来就是人群中的聚焦点?,天性如此,洒脱张扬,小时候的郁书青,是真的很讨厌徐矿,讨厌幸福这个词。
可?现在的他?,已经不讨厌徐矿了。
他?发现,徐矿也有缺点?,会睡懒觉,走路不注意就撞到腿,痛得?嗷嗷叫,徐矿的肌肉已经很漂亮了,能?单手给他?扛起来,徐矿背着他?的时候脚步很稳,徐矿——
郁书青猛地抬头,惊出一身冷汗。
天,他?在干什么?
他?在想徐矿!
第二天早上,郁书青不出意料地睡过头,睁眼的时候给徐矿发信息,说不用给自己带早饭了。
发完后?,他?就烫手似的把手机丢到旁边。
一直捱到十点?多钟,他?才鼓起勇气,磨磨蹭蹭地准备上学。
爷爷奶奶对他?的学业没有任何要求,快乐就好,最近家里的公?司也很忙碌,爷爷经常早出晚归,几乎说不上几句话。
车辆在学校门口停下,郁书青下车,搓了搓自己的脸。
不行,还是很冷。
要下雪了。
他?很慢地朝教学楼走去,穿过松柏,穿过上体?育课的班级,一步步地走上台阶,走进一道?阴影里。
有人站在转角处,挡住了他?的去路。
郁书青抬头,是个高大的男生,他?认得?,和徐矿关系还可?以,叫高元,还开过他?俩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