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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兆渐渐沉下脸色,看着有点吓人。
他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这样生气过。
平时惹到自己的人都死了。
和面前这个小东西只是见过几面而已,没陌生人那么生分但也绝对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他居然敢打自己?
胆大包天,难道没想过后果吗?
“真不怕我杀了你?”
男人捏着少年的后颈,指腹感受着温热的皮肤触感。
只要他想,可以轻而易举捏死对方,就像一只小蚂蚁一样脆弱。
安絮莹白的脚上沾着灰尘,细白的手指半蜷着攥住了手下的床单。
他的肚皮趴得难受,隔着床单感受到男人腿部肌肉下的力量感。
那身白色衬衫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变得凌乱不堪。
领口的扣子崩开了几颗,露出白皙的锁骨。
“可是,是你莫名其妙进来我家的,不能怪我……随便闯进别人家里本身就是错误的。”
少年据理力争,这时候倒是不傻了,伶牙俐齿。
陵兆有一搭没一搭的捻着手心下的后颈部。
少年的发尾出了点汗,濡湿,透着香。
在少年颤着音,轻声控诉中,男人眼底的阴沉戾气渐渐褪去。
他勾了下唇角,又很快扯得平直。
他拂开遮住安絮耳朵的发丝。
捏了捏,耳垂柔软。
“重新更正一句,这不是你家,准确来说,整个地下城都是我的,包括你……这间屋子。”
逗小孩真有意思。
安絮懵懵的撇过头,费劲抬眸。
不知道怎么反驳,有些无措和局促。
“我、我交了房租,是梅桑收的钱。”
他不明显地抽抽鼻子。
看着对方的手掌抬起似乎要打自己,安絮咻地闭上眼睛。
他爬不起来,只能被迫继续趴在对方的腿上,手臂往前伸,两条腿曲折落在地上,和一条担在砧板上的鱼差不多。
“你这是仗着力气大,欺负人。我要去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