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发着亮白银光。宁禧曦狐疑地将其捡起的剎那,就像被一层厚厚的肥皂泡包住。
只是霎那间,银光消失了。
宁禧曦眼前的血红也没了。
雨依然淅淅沥沥。
“嗯……”
宁禧曦听见如想赖床却被人叫醒的支支吾吾。
垂眼一看,却讶异难动。
商屿像不愿起床却不得不起般,皱着眉头,放下贴在额上的手,张开双眼。
四目相对,讶然,哑然。
宁禧曦注意到,那个铂戒指神奇地变成了颈环,紧实地箍在商屿雪白的脖子上。
没有一点儿突兀,甚至称得上时尚。
但他对于眼前的不可思议,仍然未能平复,心跳如擂鼓。
雨停了。
宁禧曦惊吓未定,柔弱的声音拂过耳边。
“禧。”
宁禧曦失神地看着伸向自己的一只纤瘦又指节分明的手。
“宁先生。”
商屿气若游丝,我见犹怜,生疏地唤他。
宁禧曦心如鸣鼓的跳动声缓了,碰上那只递向自己的手时,瞬间又是一阵擂动。
冷冰冰,毫无温度,跟死人似的。
同时商屿似乎不给他慌神的时间,手就扣上他的掌,借助他的力,将自己支起来。
“多谢。”嫣然一笑后,波澜不起地理理衣衫,往前走。
宁禧曦盯着那血迹斑驳的背影,终于醒了,踉跄追上前,挡在他。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咫尺美人,宁禧曦心跳不已。
“我要跟你解释?”
宁禧曦一时哑然。
也对,路人而已,众多患者中一人而已,医生的私事关自己屁事啊。
“不。”
雨后天青,现出彩虹,朦胧又美丽。
商屿举起手机随意拍了张,然后旁若无人地在宁禧曦身边走过。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宁禧曦都徘徊于萧条的旧街上。堕楼这么大件事,怎么回没人关注呢?他要肯定自己所见所闻不是梦,方可安然入睡。每夜那张如仙如醉的脸都环绕于梦,醒了便散,散了再眠,教他如何安眠。
旧街商铺居多,但都不营业了,而低层楼房有五栋,但晒台不见晾晒衣物,估计也没人居住。
宁禧曦连续三天都敲响那时商屿从天而降的3号楼302室的锈铁门,可是得不到回应。
而对门的301也未见什么人。
其实一栋楼四层,他都去打扰过,但水静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