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心急回去……”官鹤还没说完,丛旌恼羞成怒地吼他一句“闭嘴”,他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紧挨着走,丛旌想拉开距离,官鹤每次都能黏上来。
“你以后别来我学校了。”丛旌说:“如果遇到别的老师,我要怎么介绍你?”
“你就说我也是你的学生,丛老师。”官鹤无所谓地说道。
丛旌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眉头紧皱地看着官鹤:“这里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方。官鹤,我知道你行事无所顾忌,但是我有,我不会跟学生谈恋爱,如果你敢在别人面前这样信口开河,我们就分手。”
那是官鹤第一次在丛旌口中听到“分手”这个词。
多么严重的字眼,官鹤那个时候就清楚地明白丛旌的底线相当明确,他不会对学生出手哪怕只是相差几岁。他热爱他的工作,也真心关爱那些小孩子,连对官鹤的表弟都比官鹤本人更富有同情心。所以,他怎么可能去虐待学生,甚至性侵学生呢?
第4章5。5
金城医院一大早就排满了挂号的人,官鹤和下属拿了号,亲自带着丛旌去做身体检查,拍了些片子,办了加急处理,得以在下午医生下班前坐下来分析丛旌的身体状况。
结果是,很不乐观,他头部受伤对脑神经的损害还无法准确分析,国内的技术有限,只能保守治疗。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比较迫切的,是丛旌身上的陈旧性骨折,他的双手骨折后复位不佳,需要手术重新复位。
官鹤看着丛旌那纤细的手臂,他从来不敢太过用力握他的手,总觉得他脆弱而易碎,需要珍而重之的对待。可是却有人毫不留情把他如此小心翼翼对待的地方折断了。
“丛旌,做不做手术?”官鹤问道。
丛旌听清楚后,摇了摇头。
“不做手术你以后手都不能正常使用,还时不时会痛,落下病根,做了手术一次性把骨头恢复正常了,你就又可以提重物,也可以写字,可以做很多事。”官鹤劝他。
“手术很痛。”丛旌说。
官鹤焦躁地来回踱步,也无法缓解这种由内而外的郁闷情绪,心脏像是被人用砂纸在磨。
丛旌怕痛,特别怕,以前官鹤还嘲笑过他。
所以丛旌以前受过那么多的伤,是有多痛,痛到多年以后提起做手术,他都畏如蛇蝎,即使双手的旧伤让他几乎失去了谋生能力,他也不敢去治好。
“你没有痛这最后一次,就不会有接下来几十年的好日子,难道你不想过正常的生活吗?我让医生给你上足麻药,尽可能减少痛楚,行不行?你妈妈电话多少?我接她来签手术同意书。”最后官鹤霸道地帮丛旌做了决定,丛旌身上一点点的痛楚,都会让他无比难受,更何况这种伤筋动骨的痛,他不能坐视不管。
“我妈早走了。”丛旌低下头去。
官鹤震惊地按住丛旌的肩膀问道:“怎么死的?阿姨还那么年轻!”
“别问了,我不想跟你说。”丛旌很倔强,官鹤只能作罢,发了消息让助理帮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