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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山东那边出了事,官员担不起这个责任,干脆一级一级地瞒下来了。

我的娘,这些人是猪精变的吧,怎么不瞧瞧你老主子是这么容易被瞒住的人吗?

楚韵想到这里,脸马上就白了,她是经历过蝗灾,死里逃生的人,那场面她只能说,——自己这辈子最恨这种贪官污吏!

等到这些人买果买布,她非驮着布车打上他们家门不可!

喜鹊的笑容也凝固了,——她是下人,可她不傻,人家可是真大官儿,拔根汗毛都能压垮杜家,要是以后有人说起某某日有个杜家,在家开宴揭山东官的短。

她想想就头皮发麻。

喜鹊很快出去了一趟,再过来时手上就拿了些骰子和牌,说要陪她们玩。

她能说会道,这么玩了两把更没人记得米不米的了。

一群女孩子一起吃了瓜玩了游戏,骂了看不上的种种人,约好下次玩的时间,总算散伙了。

牛荣儿也叫牛家派了马车来接爱女。

楚韵还以为喜鹊会跟杜太太说,谁知到晚上杜容和从宫里回来,杜家都还静悄悄的,还叫喜鹊端来两碗鱼汤。

这鱼是魏佳氏做的,鱼先起油煎过,用的是冻豆腐,这个好吸汤,人吃了容易长肉。

不会做鱼的人,只能做鳜鱼鲈鱼这类不放盐都好吃的鱼。做鲢鱼就会有股子土腥味。魏佳氏的本事就是鲢鱼能做出鳜鱼味儿,煎过又炖过的鱼着照样不比豆腐差。

杜容和一整碗都吃干净了。

楚韵在想要怎么说这事,杜容和虽然是在内务府当差,不算正经臣子,但他确实是八品官,而且没日日出入王庭,如果有办法往上捅一捅这事,那山东灾民或许就不用买高价粮了。

可这事哪有这么容易,杜家芝麻大的地方喜鹊还怕惹祸上身呢。

杜容和一个芝麻官能做什么,京里未必没人知道山东的事,人家都不说,你去说,不是明摆着得罪一个省的官吗?

不说吧,她当真良心难安。

杜容和看出来她有话要说,还潇洒地吃了碗茶,想看她能憋到什么时候。

上床前,楚韵终于想通了,凑过来说:“三爷,你知道吗,山东米价涨了七八文,都卖上十四文一斤了。”

杜容和看着近在咫尺的红菱小口,垂下眼在心里念经。

她还太纤弱了,纤弱到自己不能逾越。

他故作惊讶地笑着问:“哦,是这样吗?你从哪里听来的?”

楚韵慢慢地说着话,杜容和趁机伸手给她塞了两只炸糖糕在手里。

糖糕外头撒了层白糖,里头是满满的豆沙,金黄酥脆,一咬就流发烫的糖汁。

楚韵说着话,不知不觉吃了两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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