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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随帆没有叫“弟弟”:“这是你的房间?你嫂嫂已经复明,我也回来了,他应该和我睡才对。”
他露出一抹笑,“谢谢你为你嫂嫂做的一切,这么关照他。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带你嫂嫂回房。”
说着,他抬手,手臂穿过兰浅的膝下,径直将兰浅从随风手里抢了过去。
随帆抱住兰浅,冲随风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我找个弟媳了。”
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停顿。
随风没有阻止,等随风即将转弯,才在后面说:“好啊,大哥有资源的话给我介绍一个?像嫂嫂这样又乖巧又带劲的就很好。”
兰浅:“……”
他被随帆抱在身前,随风的目光不可能穿透另一个人的身体。
可他分明感觉到了无处不在的窥视,从天花板、从墙壁,近在咫尺。
随帆嘴唇紧抿,将他抱回房,放在凳子上。
他给兰浅倒了杯水喝,用湿巾擦去了兰浅头上的汗,眼中盛着满满的关心,“老婆,感觉怎么样?”
兰浅摇摇头:“好多了。”
随帆凝重道:“怎么会突然发病,坐都坐不住,脸还那么红。”
兰浅:“……后遗症。”
不用多说细节,三个字足够随帆脑补。
随帆心疼极了,环着兰浅,不停摩挲他的后背,“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人间地狱,才能在失明的情况下捡回一条命。都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和你走散,绝不会抛下你一个。”
随帆靠近时,兰浅感觉到了比先前更尖锐的逼视,汗毛根根竖起。
在怪物身侧无异于与虎谋皮,表面上的亲近是一面纸糊的墙,随时会被打破。
怪物是不可控、不可预测的,兰浅对随风示好,可他心底很清楚,他的行为并不安全,同样危险,同样是高空走钢丝。
随风能在公众场合让触肢玩他,要是再惹怒对方,后果不堪设想。
兰浅推了推随帆结实的胸膛,低声说:“我想洗澡。”
“现在吗,要不要先吃药,缓一会儿再洗?”
兰浅摇头:“不用吃药,先洗澡。”
“好,我带你去洗澡。”
随风将兰浅抱入浴室,打开淋浴试了下水温,弯腰来给兰浅脱衣。
“不用,我自己来。”
“老婆,你身体还虚着,我给你洗。都洗过那么多回了,老夫老妻的,害羞什么?”
无处不在的视线陡然变得狂热,兰浅后脑勺绷得发紧,汗毛仿佛要顶穿衣服,皮肤都被割得生疼。
他眼皮一掀,压住了随帆的手,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什么时候给我洗过澡,不都是我自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