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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战栗不止的高压,被怪物溶解的彻骨恐惧,离他那么远,变成了尘封的噩梦。
“阿浅。”
兰浅偏头,一个面带笑容、俊逸无边的男人站在他旁边。
男人穿着白衬衫,精瘦的手腕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亲昵地把他搂在怀里。
“我好想我的宝贝阿浅,阿浅有没有想我?”
兰浅没有挣脱他,也没有回答,只看他英气的眉毛,笑起来时格外明显的酒窝。
“我请了国际医疗团队,她的后遗症有专门的医生照料,以后不用那么担心她了。”
男人说着情难自抑,微微低头来亲吻兰浅的脸颊,又来寻他的嘴唇,被兰浅避开了。
男人也不恼,双臂抱过来,撒娇搬蹭了他一下,“我的好阿浅,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家人终于同意我们的事了。我好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们明天去结婚好不好?一起隐居,每天这样吹风看景,一辈子不分开。”
零星的记忆片段姗姗来迟地灌入兰浅的脑海,怎么和旁边的男人相识,相知,相爱,清晰的人生轨迹。
浓浓的爱意如美丽的烟花,迸发在他心房。
他笑了笑,说:“好啊。”
男人喜不自胜,激动地将他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揉他的头发,吸他脖子处的香气。
他欢喜,背后影子中涌动的节肢更是喜悦到发狂,不停往兰浅的方向游走,张牙舞爪将兰浅包裹在其中。
猎物,喷香扑鼻的猎物唾手可得!
兰浅对他也很依赖,在他怀里蹭了蹭,回抱住了他。
男人太过兴奋,以至于他忽略了,从兰浅袖口滑出来的刀。
那把发着寒光的刀被握紧,从背后重重刺入了他的心脏。
锐痛从胸口传来,粘稠的血液汩汩流下,男人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兰浅不但刺得极深,还旋转着刀柄,让伤更深,更痛楚。
与此同时,毫不留恋地推开了男人。
“为什么?”男人受伤地看着他,捂着胸口质问。
兰浅身体紧绷,神情却很淡:“怪物被食欲刺激的眼神,激发来自血液中的恐惧,就像打在灵魂的钢印。你不是想我,你是想吃我。”
瞬间,幻境破灭。
心悸感像压过来的火车,兰浅不光精神紧绷到刺痛,也心慌到呼吸困难。
“啪啪啪。”
击掌声在前方响起,赞叹紧随其后。
“香到让我流口水的新娘,竟能看穿我的幻境。”
是一道清朗的嗓音,没有嗡鸣,没有吱吱吱的触肢蠕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