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只剩下洛九笙跟江祁厌两人。
江祁厌一个鲤鱼打挺微微坐直身子，琥珀色的眸子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洛九笙正在收拾饭盒，被他看的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
半晌，江祁厌朝她微微牵唇，“你那病。。。是不是治起来会很辛苦？”
洛九笙手上动作一顿，与他四目相对，“你都知道了？”
江祁厌掩去眼底的潮涌，“嗯，我从网上查过了。”
他神色默然片刻，“你会不会死？”
洛九笙抿唇，反问，“那你呢？”
两人无声对视，一秒，两秒。。。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弥漫在病房中。
江祁厌微微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我。。。我怕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害怕到头来是一场空。”
心底还是有些遗憾。
洛九笙放下手中的饭盒，走到江祁厌床边坐下。
“江祁厌，有时候命运好似在跟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但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它轻易打倒。”
“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
江祁厌望着她漂亮的眸子，哑声说，“那你能给我讲讲你和小舅的故事吗？”
洛九笙垂眸一笑，“怎么？对我们的事情感兴趣？”
江祁厌眼底暗沉，轻轻点了点头，“有点儿。”
洛九笙莞尔，“我们的故事很长，这样吧，等你病好了，我们边喝酒撸串边给你讲。”
江祁厌盯着她的脸，眼中明明暗暗，终是哂笑一声。
“我真的能等到那天吗？”
洛九笙三分玩笑，七分认真道，“信笙姐，得永生。”
“哈哈哈哈——”
沉重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江祁厌没忍住笑的前仰后合。
“不是应该是奶奶吗？我逃课那会被你抓住叫你奶奶，还记得吗？”
“记得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笙奶也行。”
这下，江祁厌笑的更大声了。
可笑着笑着，他的笑声却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哽咽。
“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洛九笙，在这之前，你能不能抱抱我？”
他的眼眶泛红，沾染上几分孩子气的无助。
洛九笙愣了愣，正当她犹豫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江烬走了进来。
他看到江祁厌眼眶泛红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又看向洛九笙，眼神中带着询问。
洛九笙轻咳一声，解释道，“江同学。。。就是有点担心自己的病情。”
江烬走到病床边，拍了拍他的肩，“别瞎想，自己吓唬自己，好好养病，其他的都不用管。”
江祁厌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