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给他们每个人发了手套,每个队都是情侣款,她戴着不舒服,所以取下来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刚刚那会儿功夫,她的手已经被冻的有些僵硬了,连带着指腹和骨节处,都泛着淡淡的红。整只手粉白相间,十指匀称细长,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毕业作品,莫名有种漫画手的感觉,好看到不真实。
而现在,她五指收紧,已经用力到了指尖泛白的程度,可见心里有多紧张。
而造成紧张的始作俑者边伯贤,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目送着她的逃离。
捡柴的地方很空旷,济州岛的风虽然比不上南北极的寒冷,但是也能穿透外套,渗进皮肤里,站的久了,把骨头都沁的冷了些。
边伯贤就站在一片寒冷中,任由衣服被吹得轻声响动。
他耷拉下眼帘,半掩住眼眸深处沉寂的微光,眉眼舒展淡漠,唇角却扬起了个若有若无的弧度,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看似无害的脸上展露无遗。
在其他人眼中,他只是个无辜的路人,夹在尤漫和刘亚任的爱恨情仇里,安静的,无声的,做了个可怜的垫背的。
就连PD和摄影师她们,都曾经在私下议论过,伯贤真的太可怜了,他的性格,本来可以置身事外的,现在却被牵扯进去了,希望拍摄可以顺利,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这是旁观者的想法。
也是边伯贤本人的想法。
他曾经是个入了局的人,后来被所谓的感情困了很久,久到失去最初的本心,梦想,失去了所有。可惜上天不会眷顾丢掉自我的人,最后,他像个垃圾一样,被无情甩开。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好不容易才从中挣脱,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入局!
只要在旁边观察,研究就行了。
边伯贤眨了眨眼,睫毛碰触后又瞬间分开,抬眼朝前望过去,尤漫依旧在往前冲,看样子是要把柴送到生火的那边去。
她脚步匆匆,眨眼的功夫,又走出了一段距离,半路上还捡了根更长的树枝。
呃……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捡树枝。
“哇,这根不错,打人肯定很疼!”
不远处传来尤漫特有的声线,轻快,明丽,还有些沙哑,裹挟着并不怎么凛冽的风,飘进了边白贤的耳中。
后者嘴角抽搐,差点给她跪了。
这个脑回路,果然不能用一般人类的数据来衡量啊……
爱豆身上,或轻或重都有点腰伤,尤漫的伤好像没那么严重。她极快的蹲下又起身,动作连贯,速战速决,一点没有腰伤病号的样子,和自己拖着“老胳膊老腿”捡柴的病弱样,完全是两个画风。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边伯贤眼尖的看到了一片白皙,从她向后微敞的后领口露出来,线条流畅,光滑细腻。
她居然没戴项链,连以前喜欢的水晶发财石都没戴。
尤漫那么爱钱如命,以前有什么都要拿出来秀一下的人,现在怎么会不戴首饰过来呢?
这还是她吗?
这一瞬间,边伯贤突然想起,她以前送过一个项链给自己,据说是纯手工做的,熬了十几个大夜,辛辛苦苦才完成的。
那么有意义的礼物,他当然想过好好保存起来,然而不久后,两人就闹了不愉快,那条项链也被他随手扔进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