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立即抗拒:“会有人进来!”
身为阶下囚,她一整晚都在提心吊胆,可是空却一点都不担心,自在得如同自己家一样。
“放心,没人会进来。”
他堵住荧未来得及出口的抗议,拉着她又开始折腾,等到结束时,荧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被空抱进浴室开始清洗。
他步履轻盈,娴熟得如同行走在自己的领域,荧的心底燃烧起一根名为怀疑的引线,总觉得空似乎向自己隐瞒了什么。
直到最后,空替荧清洗完毕并裹上衣裙,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打开了房门。
荧:“……”
她怒目而视:“你都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话音刚落,荧的肚子便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巨响,空一边牵着她往前走,一边低头对她笑:“饿了吗?”
“……”
逗弄的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们穿过一条封闭的走廊,暗红色的墙壁悬挂着几幅老旧的木制相框,里面镶嵌的彩色风景照雾蒙蒙一片,有些褪色的痕迹,只觉得轮廓让人觉得熟悉。
等到两人顺楼梯来到一楼客厅时,荧看着眼前的家具摆设和空间布局,仿佛做梦一样,她不可思议地看向空,说:“我们…在什么地方?”
“别急。”
空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抚道:“先填饱肚子再告诉你。”
太阳渐渐爬上了天空,光线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秋末初冬,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落日果香气,荧坐在餐桌前,视线笼罩在眼前忙于烹饪的男人身上。
他动作娴熟地翻弄着煎蛋,一头金发随意披散着,绸制的灯笼袖衬衫经过昨夜之后,正挤着凌乱的褶皱裹在身上,却丝毫不影响他镇定自若的一贯风格。
而这一幕似乎也相当熟悉。
荧叹了口气,眼前一切不就和空在蒙德城郊那栋房子里的感觉一样吗?
不论如何,这总归不会是巧合,她接过空递来的牛奶和煎蛋,闷闷地咬了一口,却被食物填斥的满足感瞬间治愈了心底的烦闷,于是鼓着腮帮开始专心享用早餐。
“这里其实是当初我和母亲生活的地方。”
空突然说。
荧咀嚼的动作一滞,金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猝不及防的惊讶。
空用指尖擦拭她粘在嘴角的油渍,示意她看向窗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
那里背对着二楼房间的窗户,是一处被高耸林木包围的私人花园,从此处距离望去,能看见一间镶嵌着巨大玻璃窗的花房,以及四周有些褪色的黑色铁栏。
“她现在就躺在那里。”
空淡淡地说着,分辨不出什么情绪,可是荧却隐约感觉到他周身气息的沉重,就像是在强迫自己,去回忆一些难以面对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