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掩饰着心底浓浓的厌恶,换上单纯无辜的表情,刻意忽略掉对方看向她时,眼底毫不遮掩的凶戾。
然而达达利亚并不打算配合她那拙劣的演技,去上演一场虚伪的叙旧戏码,他将手中短剑往前送去几分,锋利的剑刃在荧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痕迹,只需再用力一点,脆弱的皮肤下便会涌出鲜红的血液。
“的确,好久不见,荧小姐。”
达达利亚玩味地看着她。
荧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露怯,她对上达达利亚的眼睛,义正言辞道:“这里是蒙德,绑架和伤害他人可是违法的。”
空气似乎静止了两秒,紧接着面前的男人爆发出了很大声的笑,十分开怀,就连抵在荧脸上的短剑都被放松了力道。
荧忍不住磨了磨牙,这有什么好笑的,大马路上逼停车辆挟持无辜市民,还在这里拿武器恐吓她,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可以捏来捏去的吗?
“抱歉,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事了。”
达达利亚笑够了,对着荧那张愤懑到有些扭曲的脸,解释道:“没人会在意你是否被绑架,至少现在不会。”
“如你所言,这里是蒙德,比起你的消失,这里的执政者其实更加担心,来自伊沃城的你是否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达达利亚忽然俯身,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不然,你以为自己怎么会被我带到这里。”
荧之所以能够入境蒙德,是因为空用自己的立场和当局作了交换,以及与荧对立这件事情本身的不可控性,于是秉持与其成为敌人不如当作棋子招安的态度,蒙德执政者做出了权衡与取舍。
只是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一劳永逸的事,只要荧的威胁还在,执政者就不会放心大胆地允许荧一直存在。
所以若能借他人之手除掉她这个不确定性,那就再好不过了。
简言之,蒙德执政者忌惮荧是伊沃城权势之女的身份,但受制于对空和他背后俱乐部的承诺,所以对愚人众的某些活动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这样不管最后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都与蒙德当局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你抓我是为了给空添堵,顺便向蒙德执政者递橄榄枝?”
“这完全没道理啊!”
荧眨着眼,灿金色的瞳眸折射出亮晶晶的光,在这片昏暗的狼籍之地有些夺人眼目。
“既然空能带我来蒙德,那么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对蒙德而言,空很重要,重要到执政者愿意为了他,来庇护我这个来自伊沃城的威胁,不是吗?”
她懒得再和达达利亚虚与委蛇,换上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所以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他们会冒着与我哥撕破脸的风险,来接受你这个危险分子的投诚?”
荧逮着漏洞一顿输出,而达达利亚也笑容更甚,拿着短剑继续贴着剑身戳荧的脸蛋,赞赏道:“不错,地狱之城盛开的蔷薇,确实不大好骗。”
荧咬牙切齿,有些想杀了他。
“我抓你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既然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
达达利亚收剑起身,像是厌倦了逗弄荧的游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最后空会不会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