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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人抱得更紧,贴心安抚:“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因为别人怪你的。”
崔景辞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笑出声,他环着她,去感知她的真实情绪。
她不是在和他客气,她是当真不介意。
崔景辞贴近她的额头,喃喃道:“夫人。”
闻灯从温凉的吻中,探知到他的无措。
他比她还没有安全感。
崔景辞似乎总觉得,她会为了萧钰抛弃他,与他分道扬镳。
闻灯现在已经不会担心崔景辞觉得她与萧钰有一段情,她偶尔记起的一些片段,也无法完整拼凑出她和萧钰的关系,到了哪一个地步。
她不知道当她全部想起,会是怎样的心情。
可她十分确信,她对现在心满意足,并不愿意为旧主打破。
闻灯贴近崔景辞的脸与脖颈,不带任何多余的想法,是单纯的安抚。
他不甚明显的惊慌的情绪,亦在她的温度中,慢慢缓和。
闻灯便不准备在这个夜晚与他坦然她的失忆。
他若知晓,定会觉得她的温情只是因为忘了萧钰。
他想她快乐,她也想他开心。
闻灯弯着唇赞扬自己,她会尽力保护他的安全感的。
—
第二天的崔景辞已一如往常,与妻子索吻成功后,更加春风得意,上朝时都是肉眼可见的明媚,连浑身上下的懒散都消去不少。
甚至朝会结束后被大监请去御花园,都心情很好地应了。
萧钰邀他在一处庭阁,只有两人,连大监都没被留下。
朝庭阁看去,是平静的湖面,萧钰请他落座,作揖道:“打扰大人了。”
崔景辞微微牵眉,每次萧钰做此姿态,都是有事相求。
果不其然,萧钰出声道:“崔大人,烦您帮我。”
他微微叹息,“我不能开后宫,闻灯善妒,我若与其他女子有染,她必然伤心欲绝,与我再无转圜之地。”
庭阁一瞬静寂。
崔景辞嗤笑,“陛下,人贵有自知之明。”
萧钰面对斥他自作多情的语句,坦然起身,一同看向不远处的湖面。
声音再起时,毫无征兆地改话往昔,难免晦涩,“大人,当年没人瞧得起我,皇兄光明正大推我入湖,我死死挣扎,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
“闻灯将我拖起,替我捡回一条命。”
崔景辞目色无波无澜,并不搭腔。
萧钰像不在乎旁人回应,眼看荷叶随风晃荡,“皇兄大怒,随口污蔑她入水偷鱼,罚她在湖底捱一晚上。”
那是晚秋的湖,冷水刺骨,再硬气的人,一晚过去都得死,何况她还那样小。皇兄随口罚完,再未问过,以为湖底早多了一条鲜活的命。
闻灯没死,湿漉漉地爬出来,冻得直打颤,眼睛却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