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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对伍大队长的这个答案还是比较满意的,马上就催促道:
“那您赶紧去公社申请吧,我这边完全没问题,随时都可以考核上岗!”
伍大队长哼了一声,他不知道要搞快点啊,他现在可比其他任何人都着急要把这个卫生站的事儿落实到位。
毕竟这个叶知青虽然分配在他们的屯子里了,但他可没忘记,这小丫头昨天是被军车直接护送过来的,县里知青办的接收手续都还没办呢。
万一让县里其他人知道了这个小丫头的能耐,生出了抢人的想法,那这个人他们靠山屯可未必能留得住!
这么一想,伍大队长心里面就生出了一种紧迫感,连在地里都受不住了,一转身跑回家去,把叶青的那张下乡证明找出来,又找老支书商量了一番后,就忙不迭地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去镇上了。
看伍大队长这么心急火燎的,几个村干部还纳闷呢,也不晓得大队长这是又干啥去了,咋跟个火烧猴子屁股似的。
叶青心情可是十分不错,毕竟她刚下乡的时候还想着要徐徐图之,没想到才来第一天呢,就让大队长主动来投递橄榄枝,邀请她坐镇卫生站了。
照这个进度,不出三个月,这个卫生站应该就能建起来了,她就要获得县里的认可,成为医务系统的编外人员了!
叶青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她当上村医后的悠闲小日子了,光是想想就美得让她眯着眼,看什么都觉得在冒泡泡。
至于拿到正式编制吃上国家粮的事儿,那都往后再说,只要当上了赤脚大夫,总能让她寻摸到机会的!
下午叶青继续稳定发挥,充实地度过了来到靠山屯的第一天,并顺利拿到了她的第一个满工分。
晚上吃过晚饭,顾家果然给叶青盘炕来了,顾卫东的父亲顾振兴,带着他大女婿杨大志一块儿,两人不知道从哪儿拉来了一板车的废红砖,进了厢房就吭哧吭哧开干。
叶青把她从申城带来的红塔山香烟拆了两包递了过去。
这香烟还是她用她从陈友德几个老头那儿得来的票买的,一包得三毛五呢。
原本叶青是打算把香烟带到生产队来贿赂领导的,但现在伍永兵对她十分满意和欣赏,这香烟暂时就用不着了,她索性就拿来当做给顾大叔翁婿俩盘炕的工钱。
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硬盒包装香烟,两个庄稼汉惊了一下,马上就红着脸摆手拒绝,压根不敢接这么贵重的礼。
一旁过来监工顺带着搭把手的苗翠兰,看到叶青把这么好的烟拿出来,也急忙劝叶青:
“哎哟,这烟一看就是高档货,小叶同志你可别糟蹋了好东西,他们平时能搞个卷烟嘬上两口就得了,这玩意儿你自己留着,万一哪天要找人帮忙半点啥事儿,拿这个烟送人正合适!”
叶青笑了笑:“等要送人的时候再说吧,我家是申城的,这个烟我要真想买,还是能想得出办法来的,婶子您就别客气了,让顾叔跟杨大哥尝尝,这个他们肯定没抽过!”
说着叶青干脆把其中一盒给拆了,从里面抽出两根来,给两人分别递了过去。
盒子都拆开了,苗翠兰也不好再拦着了,只能回过头没好气地瞪了俩大男人一眼。
两庄稼汉这回倒是没再推拒叶青递过来的散烟,都乐呵呵地把烟给接了过去。
顾振兴还把那烟给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然后嘿嘿一笑,宝贝似地把那烟往兜里揣,藏之前还小心翼翼地瞄了那边顾婶子一眼,生怕被自家婆娘发现后把他的烟给没收了。
叶青笑了笑,趁着苗翠兰不注意,偷偷把剩下的烟都给塞进了顾振兴的怀里,还狡黠地冲着这位大叔眨巴了一下眼睛。
顾振兴顿时乐了,嘿,这闺女,这股调皮捣蛋的劲儿,跟他家小南简直是一样式儿的。
邹阿婆也在旁边跟顾婶子闲聊凑热闹。
这些年老太太得了顾家的照顾,两家都快处成干亲了,加上叶青今天帮顾卫西保住了胎儿的缘故,两人谁都没把叶青当外人,当着叶青的面就聊起了顾卫东和伍月英退婚的事儿。
“昨天卫东部队的政委来了,本来是来劝和的,但看伍月英那孩子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再劝,又说卫东其实也想要退婚,看样子这桩婚事铁定是要黄了。”
一说起这个事儿,顾家婶子就满面愁容,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邹阿婆倒是一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
“两孩子都要退婚,说明两人压根就没看对眼,退了就退了呗,有啥大不了的,没准孩子在部队能找到更好的呢。”
“你说当初你们俩代替他上伍家去求的什么亲,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孩子在部队压根没那想法,你们非要越俎代庖,这下好了,好心办坏事,亲家没当成呢,倒是弄得跟伍家关系都僵了,何必呢?”
一说起这个,顾婶子也是一肚子怨气:
“这可不是我们擅作主张,是伍家那婆娘找我要我家卫东在部队的通信地址,说她家月英想要跟我家卫东通信,那意思不就是对我们家卫东有好感吗?所以我们才上门去提亲的。”
“不然我们成什么人了?仗着老爷子救了人家孩子,就谢恩求报啊?真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去年伍月英对卫东可是特别上心,还专门来找我问随军的事儿,我想着人家姑娘都这么主动了,我们这当爹妈的总不能还不当回事吧?不然伍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谁知道这年轻女娃子一天一个态度,这才多久,说不嫁就又不肯嫁了,真是把我们家当猴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