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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长得漂亮,盘靓条顺不说,还是生产队大队长家的闺女,而且伍永兵那一家子都还算好相处,不是那种贪便宜眼界低的奇葩人家等等。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提伍月英的性子如何,马大姐又不是蠢人,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原本马大姐还想着伍月英可能是不满意媒婆上门,故意跟家里人耍脾气才闹了那一出,还想着如果她侄子要是确实对这个姑娘感兴趣的话,她就忍下今天这个哑巴亏,抽个时间找人再去仔细打听一下。
但看到叶青那但笑不语的模样后,马大姐瞬间就歇了心思。
伍月英是脸蛋儿长得漂亮不假,但这长得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啊,过日子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又不是虚头巴脑的过家家,要是姑娘秉性德行上有问题,那这姑娘再优秀她也不能介绍给娘家子侄,不然将来要是生出什么龃龉嫌隙,她这个媒人在娘家怕是都要没法自处了。
两人也没在伍月英的话题上过多纠缠,又转而聊起了别的话题。
不过既然都聊到靠山屯了,叶青肯定要顺势提一提靠山屯即将挂牌的卫生站,以及她这个马上就要走马上任的卫生站站长了。
马大姐刚开始跟叶青闲聊,目的还是为了打听伍月英的事儿,这会儿叶青提到卫生站,她才恍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看着叶青惊喜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前阵子上过蓟城日报的那个巾帼女英雄?哎哟,当时我还拿着你那篇报道在家属区搞过宣讲工作呢,我记得上面还印着你的照片,刚还没想起来,现在一看真是越看越像!”
这段时间叶青遇到过不少人,基本上只要是第一次见面,那些人都要把这个上报纸的事儿翻出来提一提,所以叶青也从一开始的窘迫尴尬社死状态,慢慢变得麻木甚至是习以为常了。
所以现在马大姐一提,她就大大方方笑着承认,并且顺势就说起她这篇报道刊登出来后,她在靠山屯的插队生活发生了哪些变化。
“托这篇报道的福,同时也是上级领导们器重,我已经被任命为靠山屯卫生站的站长,往后这周边的村民如果有看病的需求,也不用大老远跑去县里了。”
“农村的基础医疗不够完善,底层老百姓又没有固定工作和福利保障,看病吃药都十分困难,尤其是妇女同志,在这方面更是重灾区。”
说着,叶青就把她这段时间遇到的几件事重点描述了一下。
比如王春花在她家坐月子的事儿,比如徐献珍和那位粮站秦大姐更年期的事儿,还有宋红英十多年不孕,结果竟然是因为麝中毒等等。
这几个典型案例一出来,马大姐果然一改之前八卦闲聊时的漫不经心,整个人挺得笔直,脸上都满是严肃凝重。
“您是做惯了妇女工作的,对于农村妇女的现状,您肯定比我了解得要更清楚,我刚刚提到的那三个例子,只不过是万千农村妇女的一个缩影。”
“在日常生活中,大部分农村女同志并不懂得如何自我保护,生理卫生知识几乎为零,同时也缺乏对妇科病的正确认知,绝大部分人认为这是一件羞耻到难以启齿的事儿,就算真的有病,也多数选择隐瞒和独自忍耐。”
“如果要改善农村基础医疗现状,我觉得妇女健康科普这一块儿,就是重中之重,是摆在首位且亟需解决的大问题,关于妇女的健康普查和宣讲,尤其不容忽视。”
马大姐是在这个援建兵团成立初期就来到了青山农场,并担任起了家属区的妇女工作,但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干了十多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妇女健康”这个概念,这让她觉得新鲜的同时,心情又格外沉重。
因为以前她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或者说确实没重视过这方面的工作,但叶青那几个案例一说,她就知道叶青刚刚说的那番话都是对的。
城镇的女性是个什么情况她不清楚,但在农村,甚至是部队农场,绝大部分女性都或多或少受到过妇科疾病上的困扰,因为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对于叶青提出来的这个课题概念,她马上就感同身受,同时她很想知道,叶青说到的这个妇科疾病,到底有多大的得病几率,如果通过正确的卫生护理,又能减少多少。
“叶同志,妇科病到底是什么病,女同志得这个病的几率很大吗?如果要治疗的话,会很麻烦吗?”
叶青忙解释道:
“这是一种女性生殖系统疾病,常见且多发,根据疾病的起因还有发病部位的不同,治疗方法也多种多样,但不管是哪一种,对妇女的身体和心理健康都是比较大的危害,不仅生活日常会受到干扰,严重的还可能危及生命。”
说到这儿,叶青就伸出手来,摸上了马大姐的手腕,没过多久后,她就抬起头来对马大姐道,
“您目前患有的子宫肌瘤,就是一种典型且常见的妇科疾病,月经期不规则出血,且经期下腹部疼痛,白带异常,腰酸背痛等等,这些都是因为这个妇科疾病引起的症状。”
“虽然您的这个病目前还是良性肿瘤阶段,但如果不注意调理,就有可能出现病变风险,比如压迫膀胱造成肾肿水,比如肌瘤异常增大导致子宫被迫切除,甚至严重的还有癌变的可能性。”
马大姐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着急问叶青:
“我就说我肯定是有问题,上个月经期拖了半个月都没干净,而且浑身难受,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到了年纪要绝经了,才会出现这个情况,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什么肌瘤,那这个病应该怎么治,小叶你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