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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绝对不是夏航毅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后,仰着头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来:
“马主任,这事儿怪不得伍月英同志,她在跟我闹着玩,以为我能拉住她,没想到我没有站稳,才害她掉下河。”
“不过也没关系,我们俩刚刚在联谊会上挺聊得来的,已经确定了要以结婚为目的建立长期的革命友谊,所以现在她就是我的对象了,如果组织上同意的话,我马上就能去场长那边打结婚申请。”
这话一出,周围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谁也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今天伍月英闹的这一出有蹊跷?
可事已至此,人家夏航毅也捏着鼻子认了这门婚事了,在场的这些人就算知道是伍月英的算计,也不好再说什么。
有的人对夏航毅莫名其妙把自己的婚姻搭进去深表同情,自然就有人觉得夏航毅得了便宜还卖乖,毕竟伍月英长那么好看,平白就得了个这么漂亮媳妇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马主任本来还打算站出来打圆场的,如果夏航毅不愿意,她肯定会站在夏航毅这边,到时候找个由头把这个伍月英给打发了就是。
可她没想到这个夏航毅胆子这么小,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竟然就把这个事儿给认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这一认,这桩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两人不领证怕是都没法收场。
马主任心下暗道可惜,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这都是成年人了,得替自己的言行负责,她顶多从旁引导和辅助,却不能替这些小年轻做决定,夏航毅既然愿意吃下这个哑巴亏,她一个外人也不能表示反对。
“那行,你们俩的事儿你们自己决定,天这么冷,再在这儿吹冷风当心冻感冒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
马主任面色复杂地看了夏航毅一眼,到底是没有多嘴,只提醒这两人赶紧离开,可别把她这好不容易才张罗好的联谊会给破坏了。
伍月英早就被夏航毅刚刚那番话给砸晕了。
虽然她在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就觉得有很大几率能成功,但她以为上岸后肯定会经历一番扯皮。
甚至她都已经做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备,反正她闹自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在家里就演练过无数次,大不了今天就再表演上一回。
但她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进展得这么顺利,夏航毅竟然一点挣扎都没有,直接就当众承认了他们在谈对象。
这让伍月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点。
直到被带离会场,伍月英都没回过神来。
叶青却是在心下一凛,越发感觉这个夏航毅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因为就在夏航毅领着伍月英走出会场的时候,他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很正常,但叶青却分明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有阴翳杀气一闪而逝,五感比普通人要强烈的叶青,很容易就捕捉到了那一抹异常。
叶青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个伍月英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以为靠这样的手段就能拿捏住人家,殊不知她这是得罪了一只不叫的毒狼,回头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夏航毅还挺聪明,为了给自己正名,隔天他就叫上乔友清一块儿,正儿八经地拎着礼上靠山屯来下聘了。
伍家还不知道联谊会发生的事儿,听到乔教授带着手底下的研究员来登门,还有些稀里糊涂,不知道这两人是来做什么的。
等夏航毅说明了来意后,伍永兵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
他之前说跟伍月英断绝关系那话可不是假话,人都被他赶出家门了,他就打定了主意不再管这个闺女的事儿。
可他是真没想到,这孩子在家里作妖也就算了,还能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坑人家研究员,这让伍永兵真的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抬起头来一脸羞愧地看向乔友清:
“乔教授,我这真的,都没脸面对您了,教女无方啊,这孩子确实是娇养着长大的,没吃过什么苦头,做事任性妄为了些,但我一直以为她再怎么胡闹总该有个底线,没想到她能一次比一次能折腾,还把您这手底下好好的研究员都给害了。”
乔友清倒是看得开,笑道:
“这话您可就严重了,老话说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这两人确定对象关系是草率了点,但只要小两口结婚了之后好好过日子,认真经营婚姻,将来说不定伉俪情深,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有乔友清保媒,伍永兵自然不好把人给赶出去,对这个未来女婿,他肯定得做足面子,让两个儿子去老丈人家把伍月英给找回来,当天就仓促地给两人办了个订婚喜酒,草草将这事儿给定下来了。
听到伍月英在联谊会上耍手段跟农场的一个研究员订婚了,那个研究员还是省农科的高材生,一帮靠山屯村民都惊呆了,纷纷打听联谊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屯子里对这事儿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连带着伍家其他那些未婚姑娘都跟着坏了口碑,伍永兵一家子更是觉得丢人现眼,恨不得马上就来一场大雪,大家伙儿都躲在屋里头猫冬别出来了,省得再议论伍月英干的这不要脸的事儿。
伍月英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在订婚后还耀武扬威地冲着顾卫东炫耀,一副小人得志极为嚣张的模样。
只可惜她再怎么得意,顾卫东都不为所动,这家伙自从被叶青治好了身上的暗疾后,天天精力旺盛得很,又没地儿发泄,于是一天天的就往叶青这院子上使劲儿,天天琢磨着怎么帮叶青修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