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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苗翠兰心里头,自家大儿子那是一顶一的优秀,但她作为亲妈,她也不得不承认一点,她家卫东各方面的条件,跟这位申城来的叶青叶知青相比,那还是要稍微差了点,不管是年龄,能力,家世,那都不咋相匹配。
大概唯一能比得过人家的,就是身高体重,自家儿子一米九的大高个儿,虎背熊腰跟一座山似的,站在人前的时候竖着剑眉严肃起来不怒自威,那正经吓人。
可这么严肃,不但不吸引女孩子喜欢,反而会把姑娘都给吓跑啊,这不,人伍家那闺女不就嚷嚷着要退婚,死都不肯嫁了嘛。
一想到这事儿,苗翠兰就感觉到头疼,只能赶紧劝自己打住。
叶青可不知道,她心虚害臊的举动,居然让这位顾婶子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还不等她把顾家婶子的大儿子就是她在畲山遇到的那位警察的事儿消化完呢,屯子里不少村民就来打听消息了,听说叶青被派出所那边排除了嫌疑,并无罪释放后,大家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那事儿肯定跟叶知青无关!她是什么人这几天大家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么有能耐的姑娘,怎么可能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杀什么人嘛!”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咱们屯子也才几天啊,不可能跟人结怨也不存在情仇,谁这么缺德啊,要害这么个无辜的孩子?”
“就是,我看说不定是有谁见不得咱们屯子里好,知道大队长要在咱们这儿搞卫生站,让叶知青来挑大梁,这不就眼红了,想要把叶知青给害了,好让咱们屯子的卫生站建不起来!”
一群人议论纷纷,也不知道是谁思维比较跳脱,开始怀疑是不是知青们搞得鬼。
“会不会是城里下来的那帮知青啊?马上公社就要公开选拔考试了,今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还没定下来呢。”
“叶知青这几天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这孩子连医术都是靠自学摸索出来的,说明她的学习成绩一定很好,今年的选拔考试,她要是报名,肯定能考第一!”
“是不是有知青怕被她抢走上大学的名额,所以要提前把她给毁了啊?”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并且越想越觉得这个话有道理。
于是,去年参加考试的那些知青,尤其是考前几名的那几个,瞬间都就成为了众人怀疑的对象。
孟嘉去年考试排在第二,自然也就成为了重点嫌疑人。
叶青生怕这些村民们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散思维,到时候再被人给利用,煽动情绪去伤及无辜就麻烦了,赶紧站出来解释道:
“大家还是不要再乱猜了,这个案子县公安局已经接手,来了一群有经验的刑侦警察,有他们在,肯定很快就能查出真凶是谁,大家不要着急,给公安同志们一点时间吧。”
等村民们走了之后,伍大队长带着几个村干部也来打听情况,叶青只说她这边已经排除嫌疑了,但是警方那边查到了什么线索,怀疑了什么人,她就不知道,她所知道的具体细节一个也没透露。
不过等到下午的时候,叶青跟着屯子里的大部队一块儿去地里上工,才要分配割稻子的任务呢,忽然就有一帮村民怒气冲冲抄着家伙来了靠山屯,上来就问叶青是谁,一看就来者不善。
叶青也不是怕事的,马上就站出来道:
“我就是叶青,找我有什么事儿?”
来的那帮男女老少二话不说,抄起手里的农具就要往叶青身上招呼。
靠山屯这些村民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一看有人要来砸场子,哪里可能就在旁边干看着?立马就都蜂拥了过去!
等大队长发现情况不对,冲过来时,现场已经是一片混乱,整个稻田里打成了一团糟。
“住手,都给我住手!”
伍永兵差点要被气死了,冲上去一把就将那些打架的人给拽开。
等看清楚来的人是隔壁臭松沟屯的人后,伍永兵的脸都黑了:
“你们臭松沟的人是疯了吗?不在你们的田里面抢收,跑到我们屯子里来打架,这是欺负我们靠山屯没人了?”
为首那个是个五十来岁的尖嘴猴腮老太太,一听伍永兵这话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去你妈的欺负人,老娘是来抓凶手的,找的是你们屯子里的知青,跟你们靠山屯有个屁的关系?杀人偿命,这个姓叶的知青她害死了我儿子,就应该给我儿子偿命!”
伍永兵一愣:“你是臭松沟的刘婆子?今天死的那个,是你儿子?”
那老太太眼睛瞬间就红了:“可不咋地,就是我小儿子刘奎,昨晚上说是跟几个小子去吃酒,结果一晚上没回来,今天就听说出事了,去了派出所一认就认出来了,他那小手指头缺了一根,除了是他还能有谁?”
一听说死的人是刘奎,在场的靠山屯村民面上没说啥,心里却都在暗暗叫好。
这刘奎,人称五魁手,是青山镇出了名的盗窃老手,比那赵麻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周边这些生产大队,就没他不敢偷的,几乎家家户户都被他光顾过,据说他没了的那根小手指头,就是偷窃时被抓后主人家当场给剁下来的。
不仅是偷钱,这混蛋还调戏村里的小媳妇俏寡妇,对各个屯子里的妙龄少女也是色眯眯虎视眈眈,惹得周边这些生产大队都是怨声载道,恨不得将这王八蛋除之而后快。
但因为这刘奎的爹是臭松沟屯的生产队大队长,而且据说他家在镇革委会以及部队农场那边都有关系,所以大家都只能忍着,劝诫自家的女同志在路上见到那刘奎就远远避开,根本没人敢拿他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