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峥根本不会下棋,自然是听他的。
霍靖川解释:“严徵那位当代大拿的老师其实下棋就很一般,我父皇从前就很爱同那老头下棋,别的臣子都小心翼翼地想叫父皇赢得舒服,只有他竭尽所能也赢不了我父皇。后来听说他有个棋艺了得的学生,看来也还是不过如此。他们这些文人,就是爱吹牛。”
谢柏峥:“……”那你的棋又是谁教的?
霍靖川:“我猜猜,你是不是想问我的棋艺是谁教的?自然是我父皇,咱们大庸朝的先帝。”
正好,严徵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他看着棋局道:“小友棋艺精湛,下一子便算到了十子,不知师承何人啊?”
谢柏峥:“……”
我说是先帝,您信吗?
第33章不当老婆33【结尾新增300字】
三十三章
严徵满是期待与慈爱的目光下,霍靖川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你大胆说实话,我替我父皇收下你这个弟子,只是往后你便要叫我一声师兄了。”
谢柏峥:“……”
那他就会因为藐视先帝而被下狱。
谢柏峥只有苦笑:“严大人见笑了,学生班门弄斧而已,并无师承。只是学生自小性子跳脱,家父便随手丢一本棋谱给我,其实不过是想叫我懂得‘观棋不语真君子’,他是嫌我话多吵闹。”
严徵并不信他这番说辞,可他却知道有些高人收徒是不愿意声张的,只是为难谢柏峥还要编出这样一件趣事来哄他。
严徵本就随口一问,谢柏峥不肯说他也并不强求。只是他身为一省提学,若是下棋输给了一个县中学子,那岂不是闹了笑话。
于是只闲闲调侃两句,便专心致志下棋。
霍靖川看得一阵好笑,心想这严徵怎么和他老师的脾气一样较真,这盘棋恐怕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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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新到任的县令陈安元连班房的衙役们都还未认全,连一杯热茶的待遇都没有混到,就立刻开始马不停蹄地干活。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他带来的那位精通钱粮赋税的师爷已经到了他身边,好歹有人能替他分担一二。
陈安元甚至有一些恍惚,他到底是来做官的,还是来坐牢的?
怎么他处理公务的时候还有重兵把守?
他悄悄看了一眼门外守着的高个子军爷,又想起自己是怎么被扛到县衙的,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不过他又得罪不起叶文彬,所以该做事还是得做。
陈元安在内心长叹,低头看着这催命的黄页账册,内心无比凄凉:钦差大人是皇亲国戚他得罪不起,可他不过是一介流官,难不成当地的豪强大户就能得罪得起么?
师爷也对着账册发愁,担忧地问:“太爷,您真要查这田产么?”
陈元安当然不想细查,钦差大人查完了案就回到京城去做富贵人了,他还要在通州府当官的,慈恩寺能有这样大的手笔,他哪里得罪得起?
陈元安异想天开地问:“咱们怎么查才能既把那位小侯爷打发了,又不叫太爷我得罪人?”
叶文彬并不知道陈县令竟然还心怀“两不得罪”这么大的志向,他亲自带着那几千份度牒,带着叶家军去了一趟僧录司——在县这一级,也叫僧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