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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中的风再次吹过,卷起几朵梨花,又飘洒落在半空。
谢柏峥站在窗前笑起来。
霍靖川的心底悸动,也跟着傻笑起来。虽说以色侍人是下策,可一见到谢柏峥对他笑,又觉得好用就行。
霍靖川那一身在锦绣从中浸出来的风流韵味,自带一种慵懒语调:“王妃不请我进去么?”
“你又要跳窗进来?”谢柏峥说着往里退开了一点。
霍靖川当然也知道放着好好的门不走,跳窗显得有一些多此一举。可是他又不仅仅只练了骑射,好不容易练出一副跳窗很好看的身姿,怎么能不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下。
男高中生是这样的,忍不住,完全忍不住。
于是庆王殿下单手撑着窗柩,再次轻轻松松往里一跳,武艺师傅见了定要夸一句少年好腰力。
可是少年的心上人,却只关心:“你把梨花洒了一地。”
霍靖川:“……”
他喜欢的到底是梨花还是人?
谢柏峥转身从房里拿来一个花瓶,把霍靖川带来的梨花装进去,放到窗边。霍靖川看着他问:“你今日的睡袍似乎比昨日更白。”
谢柏峥表面镇定,礼尚往来:“你的骑装也很好看。”
霍靖川斜斜地倚过来,刚好在一个谢柏峥转身就会与他对视的距离里。谢柏峥回头:“……”
此时窗外的风停了,梨花也不见簌簌声。
呼吸之间,只能听到喘息和心跳。
谢柏峥微不可察地紧张一瞬:“你要说什么?”
霍靖川十分诚心诚意地问:“王妃昨日看我的眼神那么冷漠,今夜又这样温柔,是因为我昨日穿的衣裳不对?”
谢柏峥听他提起昨天,唇齿舌尖仿佛又有了血腥味。
谢柏峥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尽量保持清醒地伸开手,轻轻拉了一下霍靖川的衣袖。这个动作,成功将庆王殿下震在原地不敢动弹,连他自己的心也落定下来。
霍靖川心跳如擂鼓,像是忽然不会说话一样:“你……”
谢柏峥手上用了一点力道,把那一截衣袖往自己这边拉,霍靖川本就心猿意马,整个人好像要飘起来一样。
两个人的鼻尖仿佛要触碰到,呼吸也是一起乱。
霍靖川低头时,甚至能顺着视线看到谢柏峥的锁骨。他好像更瘦了,霍靖川在这个当下竟然还能分神想了想,他要怎么把人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