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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家中虽不富裕却还雇了一个洒扫煮饭的婆子,想必不是谢教谕的习惯,应当是心疼夫人的缘故。
苏氏的手上并无劳作的痕迹,或许出阁前也是个官家小姐,只是家道中落了?
谢柏峥这样猜测,又见苏氏重新返回来:“你父亲爱吃饼,我多装一些带上,这时节想来也存放得起。”
她忙得快要乱转,转了半圈才往庖厨去。
那江湖郎中竟还在讲那些风水典故,苏氏震惊:“母亲,这位不是郎中么?怎么竟懂这些玄黄之术,难不成是医道双修?”
“……”
飘来看热闹的霍靖川、紧跟着他的谢柏峥纷纷沉默了。
唯有祖母十分信服,说得热闹:“这便是赵圣手的好处了,不光擅长治跌打损伤,一不小心治死了还送一场法事!可枪手咧!”
赵郎中轻咳一声,摸着胡子说:“老夫人谬赞了,贫道……啊不,在下确实有一些师门传承,不止是通晓岐黄之术。”
这何尝不是一种商机。
虽然人死了,但是也好好送走了?
“如此……”谢柏峥一言难尽道:“郎中可看过我的药渣,可已开了新的方子?”
赵郎中说话语速极慢:“尚未。”
祖母于是替人解释:“孙儿,你用过的药渣被拌了饲料喂驴了。你县试那日家里特意租的驴车,你病了便没张罗着还,一直在咱家喂着,就在院子外牵着呢。”
“这头驴也不挑食,什么都吃得香!”
“……”
“那头驴现在还在?”谢柏峥听到自己莫名其妙地问。
“车马行的掌柜上午拉走了!没多收钱!”祖母高兴地鼓励:“你下回县试,咱还找他家借!”
“哦……”
谢柏峥说着笑了,这日子过得可真热闹哇。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么?
“婆母。”
一直插不上话的苏氏默默开口,拎着那食盒坐立不安:“前些日剩下的饼,也给驴吃了么?”
祖母完全没多想:“是啊,那咋了?”
苏氏:“……”
她原想带上饼去探望谢教谕,都给驴吃了,那她夫君吃啥呢?
婆媳两人面面相觑。谢柏峥帮着解释:“母亲说父亲爱吃饼,想带去县衙探望父亲。”
“那饼原是给我孙儿你县试时带进考场去吃的。”祖母大为震惊:“哪还能给人吃,我儿又不是在县衙吃牢饭!”
“……”
怎么说呢,她好像猜对了。
苏氏一贯不善言辞,此时只能求助谢柏峥。谢柏峥稳重道:“母亲,不如将备好的先送去给父亲,若是需要,明日再送一趟便是。”
苏氏点头,便转身要走。
祖母反倒疑惑:“衙门里不管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