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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反应过来前,霍靖川抢先道:“证据是银子上的编号?”
银子上虽然没写谁的名字,但却都有编号。这样大笔的银子必然要经过钱庄,钱庄支取银子定然都有记录,只需要将银子的编号与钱庄的记录做对比,自然就有了线索。
至于为什么要把时间拉长到半年,则是担心某些有钱人家里存银太多一时花不完,去钱庄取钱没那么频繁。
黄知府接触民间的案件最多,很快便明白谢柏峥的意图,可他却不大赞同:“若他们不是从钱庄支取的银子或银票呢?”
谢柏峥没在意黄知府的语气,回答道:“钱庄没线索,就查当铺。要是当铺也没线索,就再去查赌场。这么大笔银子进出,又不会被注意到,无非也就是这三个地方。无论如何,总归不可能比大海捞针地去找一个人更天方夜谭了。”
黄知府没话说了。
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从李县令家中搜缴的赃银被带到堂上,长安县的三家钱庄的掌柜和伙计一起被请上了公堂,当场清点账册。
以防万一,镇上当铺掌柜们也已经在来的路上。
算盘声在公堂上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谢柏峥看了却皱眉,因为这些人实在动作太慢了。
谢柏峥有些焦躁闭了闭眼,目光在堂上诸人间扫过时,意外地看到了默默跪在角落的陆久之。
刚才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谢柏峥趁着诸位大人们都在盯着钱庄的管事和伙计算账,悄悄走到陆久之身边,蹲了下来。他轻声道:“陆兄,要不你偷偷告诉我是钱庄、当铺还是赌场?”
陆久之闻言,迟钝地抬起头,与谢柏峥视线交接。他面色灰败地想,这书生怎么还是这么直接?
谢柏峥毕竟是做教育工作的,苦口婆心起来非常像那么回事,劝导道:“陆兄,你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乖乖交代的是不是?”
“钦差大人可是公主的儿子,你知道内情却故意死撑着不说,浪费了他的时间,将来若是被公主知晓了……”陆久之轻轻叹道:“恐怕要罪加一等啊。”
“还有啊,你猜为什么他们直接略过你家林公子不提?”谢柏峥语重心长道:“那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你想牵扯进更要紧的案子么?”
“…………”
更要紧的,是在说那个私卖度牒的案子吗?
陆久之紧绷的那一根弦,总算是断了。
他皱着脸,闭眼落泪,认命般从齿缝中漏出三个字:“……是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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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县上的当铺掌柜查过账册之后,找到了分三笔共计一千两银子的死当记录,根据当铺记录与钱庄账册的互相核对,总算找到了那一千两银子拆成三百两现银和七百两银票的线索。